又是一阵巨疼,周身的骨骼经脉更如万千钢针噬体,使他痛不欲生放声惨叫——
“前辈饶命,在下甘为鹰犬任由驱使……”
“呸!”
红衣却啐了一声,道:“凭你也配充当鹰犬,老娘不过是让你陪我找人罢了,再敢花言巧语,我打碎你满嘴狗牙!”
“嗯、嗯……前辈饶命……”
赖冕,盘踞海岛的元婴高人,纵横海外多年的一位狠人,如今在海边的泥沙中翻滚、惨叫,鼻涕眼泪更是涂了满脸而尤为狼狈不堪。
红衣似乎不胜其扰,轻轻拂袖一甩。
赖冕的痛苦顿时缓解,急忙挣扎着爬出海水。而破碎的寒冰依然堆满岸边,莫名的阴寒之气令他禁不住心神战栗。
不过,周身的刺痛已然消失无踪,禁锢的修为法力也恢复如初。唯独识海深处飘荡着一根细微的青丝,仿若虚幻的存在,却又杀机森森而随时夺命索魂。
赖冕惶然而立。
青丝束魂?
竟被禁锢了识海、命魂,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他的小命只在他人的一念之间?
赖冕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鼻涕泪水,悄悄运转法力,当他周身炸开一团水雾,他又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而急忙看向那位前辈高人。
一位三十多岁模样的女子,红衣、红裙、红鞋,容颜俏丽妩媚,却又高深莫测,且面带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过来——”
忽见那位前辈招手,赖冕急忙趋近几步。
“嗯,乖巧听话便好!”
红衣微微颔首,道:“寻找归元那个老东西之前,且说说你与于野的恩怨。”
“唉……”
赖冕黯然叹息一声。
敢不乖巧么,随时没命啊!
从这一刻起,他便是奴仆、随从,生死不由己。
“咦?”
“哦,遵命!”
红衣的质疑声如同惊雷,吓得赖冕脸色一变,急忙强打精神,道:“我族弟赖泰,痴迷于丹道,并独辟蹊径,找到一个炼制结婴丹与化神丹的法门……”
红衣冲着他淡淡一瞥,漠然道:“在老娘面前,你要么说实话,要么永世闭嘴!”
“所谓的法门,无非是以筑基、金丹修士的精血炼丹,而此举有伤天和,我兄弟二人便选择扶余岛掩人耳目。恰逢去岁的正月前后,一位天机门的道友带来一群海外修士,赖泰本想借机炼制一批丹药,谁料那群海外修士竟然杀出地牢,致使天机门道友、赖泰与岛上的弟子悉数遇难。十多万块灵石,以及典籍、丹药等等均被洗劫一空。彼时我外出未归,事后从幸存弟子口中得知,行凶的为首之人相貌年轻,于姓,虽然仅有金丹修为,却驱使两头四翅猛兽,且法宝威奇穷,剑气凌厉无双。”
赖冕禁不住面露恨意,他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据悉,那群海外修士已前往燕州,我便动用人脉四处找寻。之后听说郁林郡的东林城外有人施展剑气,而鄂安门下的一位弟子恰好在场。我赶到苍梧郡见到此人,得知他姓于名野。果不其然,在我出手试探之下,他竟能躲过我的必杀一击,由此断定他便是我寻找多时的仇人。他却提前拿出购买丹药的价目名册逼我离开天梧山,我只得请求应龄与鄂安相助,伺机暗中动手……”
“鄂安与应龄是谁?”
“于野的师门长辈,元婴长老……”
“哼,几位元婴前辈合谋对付一位金丹小辈,卑鄙无耻!”
“若论卑鄙无耻,那小子更甚三分,他竟寻求前辈相助,哎呀——”
赖冕话未说完,突然双手抱头惨叫,“扑通”跪倒在地,急忙求饶:“前辈恕我失言……”
“哼!”
红衣的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哼道:“你杀人炼丹,残害无辜,竟敢寻仇报复,毫无人性的东西。倘若你不知悔悟,我便将你交给于野处置!”
赖冕惊愕抬头,道:“前辈,为何如此偏袒于野?”
“老娘喜欢!”
红衣冷冷回应一句,又忍不住嘴角含笑,道:“初见那个小子,他仅有炼气修为,谁想短短的数十年,他已是金丹修士。当初老娘也看走了眼,咦——”
她似乎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归元的现身,均与于野有关。岂非是说,盯着小的,便能找到老的?”
赖冕尚自难以置信。
短短数十年,竟然从炼气修至金丹?且不管那个小子如何神奇,他竟然与这位前辈已结识多年?看来与他的深仇大恨只能暂且作罢,而他被他夺走的化神丹却是极其珍贵!
“走吧——”
红衣站起身来。
“前辈放过在下……?”
赖冕有些意外。
红衣猛然盯着他,道:“你与老娘说笑呢?”
“不敢、不敢!”
赖冕吓得连连摇头。
“哼,狗胆包天!”
红衣叱呵一声,不容置疑道:“与老娘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