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山,有一山两水之说。
其主峰,高达千丈,直耸云霄;山南与山北,各有一湖,分别为日潭与月潭,四周为群山环绕,树木茂盛,灵气浓郁。如此一方钟灵隽秀之地,便是天机门的灵山道场所在。
而天煞堂新晋的弟子,则被安置到了后山的湖水西岸。岸边山坡上的五个山洞,便是于野、詹坤、令狐北、荀原与文桂的洞府。与蒲泽门户的漫天风沙相比,此处可谓依山傍水、洞天福地。
初来乍到,于野与几位同伴难免惴惴不安,转眼之间到了三月,日子依然平淡而又宁静。据说鄂安的伤势惨重,至少要闭关一年半载,其他各堂的弟子也有所损伤,各自忙着调整修养。
又是一个午后。
于野走出洞府。
不远之外,便是月潭,湖面宽阔,微波荡漾,四周为群山环绕,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往南则是千丈高峰,一柱擎天,云雾缭绕,气象非凡。
洞府门前,摆着几块石头。
于野撩起衣摆坐在石头上,他吹着湖边的凉风,默默想着心事。
与此同时,詹坤与令狐北、荀原相继走出洞府。
几位好友换了个眼色,传音道——
“半个月来,应龄与鄂安并未异状,两位长老或有顾忌,你我暂且安危无虞。”
“嗯,既然如此,我与荀兄有心闭关一段时日。”
“两位兄长安心闭关便是,若能一举结婴,从今往后,我与于野在这天柱山也多了倚仗。”
“于师弟为何闷闷不乐?”
“哦,无妨!”
便在四人对话之际,一位老者走出洞府,举手含笑道:“各位难得相聚一处,正当谈天说地、切磋道法,哎……”
是文桂,如今同住一处,他总是设法讨好几位同门,而不管是令狐北、荀原,还是詹坤,皆没人理他,各自转身返回洞府。
于野也站起身来,却被他伸手拦住——
“小师弟,你我何妨亲近、亲近?”
“本人修为低微,不敢高攀,请让路——”
于野同样不领情。
文桂却不甘作罢,悄声嘀咕道:“听说你一身龙甲护体,魔门剑气无双,且擅长易容与遁术,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于野像是没听见,径自走入洞口,“砰”的关上了木门,又顺手封死了禁制。
文桂大失所望,悻悻道:“哼,既然鄂长老怀疑你的来历,想必不会是空穴来风,我看你隐瞒到什么时候……”
所在的洞府有着三丈方圆,石壁上嵌着几颗明珠。当间的地上则是铺着草席,便是他歇息与行功修炼的所在。
不过,洞府的角落里已坐着一道人影,青衣长裙,赤裸双足,秀发曳地,像是一朵静静绽放的幽兰,散发着淡淡的兰香,却又双目微阖,五官精美,晶莹剔透,宛如一尊玉雕而绝美无双。
有了洞府,暂且不用四处奔波,青萝便以灵石结阵,独自行功修炼。而分开修炼的好处显而易见,她不会阻碍于野的修为提升,反而有相辅相成的妙用,至少同处一室而彼此为伴。
于野挥袖一甩,地上多了一层灵石,足有百块之多,晶光闪闪,布满三尺方圆。
他走到灵石上坐下,抬手打出一道法诀。
百余块灵石瞬间“啪啪”爆裂,他顿时笼罩在浓郁的灵气之中。
他一边吸纳灵气入体,一边拿出一枚功法玉简,研修《天同剑诀》的剑阵之余,又召出一道小巧的剑光在身前盘旋。
飞剑,乃是鄂安所赠,虽然不比星矢,却也是难得的宝物,于是将它祭炼之后收为己用。
而他最为关注的还是天同门的剑阵,其威力过于惊人,若是不懂其中的门道,以后难免要吃大亏,故而来到天柱山之后,他每日修炼之余,便是研修剑阵之法。
三日后。
于野仍在默然忖思。
剑阵并非高深莫测,只要有三五人联手,便可以剑布阵、衍生变化,难得是一人修炼,独剑成阵,有待一番苦修揣摩。
于野的手上多了两篇功法,一为《炼神诀》,一为《幽冥宝鉴》。幽冥宝鉴乃是鬼修功法,来自蕲州,为他意外所得,却已残缺不全。
“鄂安已对你起了疑心?”
不知何时,青萝从静修中醒来,她见于野在研修功法,身形一动,已轻飘飘坐在他的身旁。
“不仅是鄂安,应龄也对我起了疑心。”
“因为七杀剑气?”
“鄂安与应龄,均与赖氏兄弟杀人炼丹有关。而询问我来历的只有应龄,我怀疑赖氏兄弟已与他暗中联络,或许有所顾忌,一时不敢妄动罢了。关键在于鄂安,东林城虽然被我蒙混过关,想必他已听到风声,或将留下隐患。”
“在你修至元婴之前,切忌动用七杀剑气与星矢。”
“嗯,你何时与我说说七杀魔门与五大仙门的恩怨呢?”
“唉,牵扯甚广,来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