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飞剑,转眼之间已从三尺长短变成十丈之巨,并离地三尺静静悬浮,所散发的光芒耀眼夺目。
与此同时,便听方长老喝道:“各位弟子,随我御剑回山!”
众弟子搀扶着辛鉴与墨筱踏上飞剑。
于野抬脚踏上剑光之时,禁不住用力踩了踩。巨大的剑光并非幻觉,竟然纹丝不动。他这才小心翼翼的跳上去。却见溟夜站在不远处,满脸的嘲讽鄙夷之色。他顾不得理会,犹自左右张望。
片刻之后,五十多人尽数站在巨大的飞剑之上。而四周的群山忽然渐渐往下沉去,崆峒谷也愈来愈小。转瞬之间,光芒闪烁、风声呼啸。
咦,真的飞起来了!
一把飞剑,竟然带着五十多人一起飞。不仅如此,脚下异常平稳。只可惜四周为光芒所笼罩,一时看不见天地之辽阔……
两个时辰之后。
于野已站在济水峰的山坪之上。
而他依然在抬头张望,眼光中透着憧憬之色。
崆峒谷至济水峰,足有一天的路程。而御剑飞行,仅仅用了两个时辰。
便是这短短的两个时辰,犹如梦境般的神奇。却千真万确飞了一回。唯有飞过,方知其中的妙趣。倘若能够独自御剑飞行,又该是怎样的一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于师弟——”
一道矮小的身影出现在石梯上,冲着这边连连招手。
于野收敛心绪,报以微笑。
此时的山坪上,仅剩下寥寥数人。返回济水峰之后,依照常明的吩咐,众人已各自返回洞府待命。辛鉴与墨筱两位传功师父,则是被送往云川峰疗伤。
“天呐——”
于野抬脚没走几步,当归一已飞身迎了过来,冲着他上下打量,悲喜交加道:“听说参与云川天决的弟子回山,我便过来探望,谁想你没死……”
“呸!”
于野的两眼一翻,啐了一口,然后拂袖一甩,直奔石梯走去。
当归一随后追来,自顾说道:“七十多位同门呢,葬身崆峒境,你竟活着,实属不易……”
崆峒境的噩耗,已传到了济水峰?
“而济水峰更为凶险,你差点见不到我喽……”
于野的心头一跳,停下脚步。
“济水峰出了何事?”
“你不知道?”
“废话!”
“听我道来——”
当归一举手示意,两人循着石梯边走边说。
“本想留在济水峰,好山好水好自在,谁料风云突变、横祸天降,倒不如跟着你前往崆峒境,你此次定然捡了大便宜……”
“我问你济水峰出了何事?”
“于师弟,你有了好处,不能忘了兄弟,我朝思暮想……”“哼!”
“哎呀,我已多日没人说话,你且容我唠叨两句。向虚师叔与穆虎师兄被杀,如今山上人心惶惶,弟子奉命闭门不出,我偷跑出来……”
“啊?”
于野再次停下脚步。
“何人所为?”
“至今尚未查明!”
“传功师父与管事弟子被杀,仙门竟然毫不知情?此事发生于何时,云川峰与天秀峰有无弟子遇害?”
“巡山弟子未见外人擅闯济水峰,护山大阵安然无恙。十日前,有人发现向师叔与穆师兄的遗骸。云川峰与天秀峰,不得而知……”
一段盘山石梯,走了小半时辰。
于野来到后山的洞府门前,抱着膀子低头徘徊。
当归一陪着他原地转了几圈,提醒道:“你既然无恙,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师门长辈降罪……”
“请便!”
“不,我是说……”
于野拿出两个纳物戒子。
当归一伸手抢过戒子便走,抱怨道:“于师弟啊,枉我整日惦记,算你有点良心!”他匆匆返回隔壁的洞府,急着查看抢来的良心。
于野慢慢停下脚步,犹自皱着眉头而错愕不已。
从当归一的口中得知,十日前,向虚死在洞府之中,穆虎横尸济水湖边,两人均被飞剑所杀。穆虎倒也罢了。向虚身为传功师父,不仅境界高深,还是一位筑基九层的高人,放眼整个云川仙门,能够杀了他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而且他性情温和,与世无争,传经授道更是尽心尽力,乃是深受外门弟子敬重的前辈。
他究竟是何人所杀?
而向虚与穆虎遇害之日,正是崆峒境遇变之时,显然不是同一伙人所为,却有彼此串通而里应外合之嫌疑。
奇怪的是,行凶者没有留下丝毫踪迹。像是凭空冒出来这么一位高人,行凶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一个,云川仙门也似乎在隐瞒此事。方长老在崆峒谷的举动,并非不知变通,而是有意为之……
于野尚自低头忖思,又微微一怔。
山崖上,曾有他离开时所移栽的两株野兰。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