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每一颗伞扣皆有一个小孔,他按动了一下伞柄上的机关,无数细如牛毛的针从伞扣的小孔里瞬发而出。
“功能很一般。”也不太符合厌的风格。
他收拢伞,正要放弃,就听到付钰说“拿来遮阳遮雨是一把好伞,且收拢起来也可当武器使用。”
听得这话,加之又没瞧得上眼的武器,厌便可有可无地收下了这把伞“那就这把吧。”
定了武器,付钰让他先回金岚园,他自己要去寻一趟付城主。
厌也不急着回去,便撑着伞在城主府闲逛,无意中走到了后庭的花园,还没看到人,就先闻得一曲杂乱无序的琴音。
他不懂琴,只觉得这琴音刺耳得紧,就拧着眉循着琴音穿过一片寒梅林,看到寒梅林中坐落着一座白纱翻飞的凉亭,透过轻薄的轻纱,一个被他忘记的人面对自己拨弄琴弦。
对方好似也瞧见了他,琴音戛然而止。
随之起身边咳边撩开轻纱,走出凉亭拱手道“见过小公子。”
厌就是来看看谁在这弹琴。
见得是付君泽本来要走,不料他主动来打招呼,就走了过去。
先是打量了他一番。
大氅上的狐毛裹住了他半张脸,却也将他眼底青黑衬得一览无余,面色是长年的苍白,眉眼间透着股倦色与化解不开的忧郁。
他在打量付君泽的同时,付君泽也在打量他。
少年撑着一把鲜亮的红伞,伞下之人着一袭质地柔顺的玄袍,将其身姿衬得颀长挺秀,面若白玉。
一头乌发高束,由玉簪紧挽,映得他那张精雕细琢的五官眉如墨画,眸若星辰。
这还是付君泽第一次这般仔细打量与他拜过堂的少年。
温暖的阳光洒在伞面,穿透伞面映下一层柔和的红光,宛如梅林里突然惊现的花妖,既美又妖,难辨雌雄,让他有一瞬间的惊艳。
但厌却在这个时候收回打量的目光和红莲,越过他走进凉亭。
他撩开衣摆坐在石凳上,随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润了润嗓子,跟坐在他对面的人说“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祝闻琅呢”
倒是忘了问问付钰这俩人的情况。
垂眼敛神的付君泽抿了下唇,复而掀开眼皮,看了看漫不经心打量四周的少年,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祝公子怀有身孕,我练琴不便,就来了此地,不知小公子又是缘何出现在这”
说着,他端起茶碗,放在嘴边,眼神却投注在厌的脸上。
厌将目光落在石桌上的古琴上“你这琴艺,确实该避着人。”
难听得要命。
听懂了他的意思的付君泽笑了笑“看来小公子是被我不堪入耳的琴音给引来的。”
厌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起身就要走。
他跟付君泽不熟,也没什么话好说,何况先前还算计了这人也不叫算计,毕竟他做的是成人之美的事,便说道“那你继续练,我不打扰了。”
“稍等一下。”
付君泽一听他要走,下意识喊住了他。
可等对方投来疑惑的眼神时,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如厌所想那般,他们二人在此之前,并未有过真正的交谈。
就连见面,也才堪堪几次,除了府堂那晚,剩余几次皆是匆匆一瞥。
可他心中着实烦闷,少年的突然出现给了他心中片刻的安宁。
在少年的注视下,他紧张地抿了抿唇,心念一转“我琴艺其实不错,不过是心中郁闷,方才有些混乱,你若不信,不如坐下来听我弹上一曲”
“”厌还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说。
感情是觉得琴艺被质疑了,想证明一下。
不过他又不懂琴。
再好听于他而言也不过是靡靡之音。
但对方已经端坐在了琴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手指就拨动了琴弦。
就听铮的一声,尾音还没落下,悠扬舒缓的音调开始在凉亭里回荡起来。
音色轻松而旷远,细微悠长,有种引人入胜的愉悦之感,便是不懂琴的厌,也能感受到琴音带来的放松之感,便又坐了回去,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放在桌面,指尖随着音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了起来。
场面竟是难得的和谐。
可落在寻人而来的付钰眼中,就格外的刺目。
他不过是去找付清晖为出行做准备,一个没看住,人就坐在付君泽跟前听琴去了。
付钰眸色暗了一暗。
除了那个魏岚疏,他最忌讳的便是付君泽。
毕竟二人是真正拜过天地的,就算顶着祝闻琅的名讳,与之拜堂的也是他的厌。
付钰紧了紧手掌,深吸了口气,穿过梅林走进凉亭。
又在付君泽没断的琴音声中,径直落座在厌身侧,随之如宣誓主权一般伸手圈住厌的腰,低头凑到其耳边,轻声道“是不是等久了,有些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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