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服做好早餐,又去敲开了厌的房门,吃过早餐便去出了门。
凉城的年味很重,一大早便不时有烟花声在空中回荡,矗立在街道两边的绿化带上纷纷挂起了红灯笼。
两人在商场逛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奔向了农贸市场。
比起有些清冷的商场,农贸市场当真是人头攒动,魏岚疏牢牢地护着厌挤进菜市场,别看他一派精英模样,但杀起价来,面不改色,不愧他钱串子的称号。
等二人挤出市场,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魏岚疏将拎满左右手的年货和菜放进后备箱,又拉开后座车门,把两束菊花放在座位上,回到驾驶座上瞥了眼身侧正在撕酸奶盖子的青年,立刻倾身拉过安全带,小心地为他系好,却没有抽身离开,而是就着这个姿势,抬眼凝视着舔酸奶盖子的青年。
盖子上粘着的酸奶在不经意间沾到了青年的唇角边,看得他眸光一暗,呼吸紧促了起来。
他吞了口唾沫,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轻柔地吻去那点酸奶。
被照顾得都有些习惯了的厌只瞄了他一眼,就放任了。
得到默许的魏岚疏顿时就觉得盈满口腔的醇香酸甜一路蔓进了他的心里,贴在唇角的唇便忍不住一点点挪到了对方的唇瓣上。
狭窄的副驾驶座上,挤着两个贴在一起的男人。
难得放晴的阳光带着和煦的温暖从前窗透进来,与魏岚疏喷洒出来的灼热气息形成了化学反应,将冷清的车厢温度一点点提升上来。
他舔了下沾满奶味的唇,柔软的触感瞬间击溃了他的克制力,但他还是忍住了。
在濒临失控的边缘,他抽身离开,启动车子握紧方向盘,哑声道;“咱们现在就去看你爸妈,你说,他们会喜欢我吗”
继续舔着奶盖的厌想了一下。
梁安华是个很开明的母亲,当初选专业的时候,梁不厌说想报考艺校,梁安华只是问他会不会后悔。
至于父亲边镇,是个没什么艺术细胞却又向往执着艺术的男人,说话温温柔柔的,对继承他艺术遗憾的儿子考艺校举双手赞同。
这对夫妻一个理智,一个感性。
对儿子的教育却是大同小异,那就是尊重儿子任何选择。
想到这儿,厌舔去最后一点酸奶,将喝完的酸奶瓶装进垃圾袋,才说道“喜不喜欢我不确定,但他们肯定不会因为你拐走了他们的儿子而半夜去找你。”
有点冷的冷笑话却逗乐了魏岚疏。
他将车子开上马路,眼中露出宠溺的微笑“如果真来找我,我会告诉他们,我会代替他们好好照顾他们的儿子。”
厌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车子穿过城市中心,来到郊区的陵园。
厌捧着一束花,领着首次过来见公婆的魏岚疏走到一座墓碑前。
墓碑上贴着两张照片。
右边相片里的女人一头长发,面色恬静却眼神凌厉,左边男人戴着副金丝边眼镜,微翘的唇角天生带着笑意,看起来温和又儒雅。
魏岚疏弯腰放下菊花,伸手揽过厌的肩膀,无比郑重地对着墓碑上的照片做出自我介绍“阿姨叔叔,我叫魏岚疏,是不厌的男朋友。”
说着,他抿了抿唇“你们放心,我会替你们好好照顾不厌的。”
厌瞥了他一眼,轻轻推开他放下手里的菊花。
心中想的却是这一家三口都已经重归世界意识的怀抱了,有没有下辈子他不知道,反正魏岚疏的话他们是听不到。
祭拜过梁家夫妻,回到别墅魏岚疏准备了午餐,就准备起了年夜饭。
厌帮着打下手,忙了一个下午,等天暗下来,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家常年夜饭。
“我第一次做年夜饭,做得不好还请咱们不厌不要嫌弃。”
端着热气腾腾的铜锅上来的魏岚疏含笑将锅子放在餐桌中央,解开围裙转身拎来一壶醒好的红酒挨着厌坐下,边倒酒边说“除夕之夜,咱们也喝点酒庆祝一下。”
满满一桌鸡鸭鱼肉一样不少,且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厌觉得他就是在谦虚。
他端起一杯红酒,轻碰了一下魏岚疏手中高脚杯的边沿,抬眼望向着灯光下的男人,冷不防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那会儿。
犹记得初次见面时,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且拒人于千人之外的冷漠疏离感。
可此刻,男人扬起的唇角这一整天都没下来过,飞扬的眉眼情意难掩,笼罩在冷峻面庞上的冷霜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消散,并融化成了满腔的温柔。
看到这里的厌心有触动。
但他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情绪,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连个滋味都没尝出来,一抹嘴拿起筷子说道“明年的年夜饭还是你来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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