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好几次注意到他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对方开口。
眼看机场再过一个红灯就到了。对方又一次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实在忍不了了,主动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话音一出,魏岚疏下意识握紧方向盘。
他望着前窗不远处的红灯,嗓子莫名发紧,便不由吞了口唾沫,迟疑道“我学校那边放寒假,附近的学生们都要回家过年,到时候店里也没什么生意。我就想着,我开车送你回凉城,顺便去凉城见识一下。”
说着,他为了缓解紧张,勉强地扯起嘴角,扭头对厌解释了一句“别看我比你年长,但我长这么大,除了京都,还没去过别的城市呢。”
“我就办个户口迁移,你跟去做什么”
厌拧眉看着他,之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犹豫老半天,就为了这么一点事,当即别开眼,靠着椅背阖上眼,轻声说“你要真想去我也不拦你,不过我大概没时间带你逛凉城。”
话落,前方的红灯跳到黄灯。
魏岚疏双手把稳了方向盘,目视前方跳转的绿灯,抿了抿唇,踩上油门闷闷地开口道“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我真是服了你了。听了全部过程的守财奴无语地叹了口气。
他就没见过这么怂的人,多大点事,想跟着直接开车过去不就行了
守财奴把他的建议说了一遍。
魏岚疏没搭理他,将车开进停车场,克制着不舍的情绪送厌过安检,目送小青年的背影消失在人群,这才落寞地开车回家。
家里少了个人,他连做饭的心情都没有,学着小青年日常的动作,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守财奴叹息道这冷不丁少了个人,还怪不习惯的。
何止不习惯。
家里到处都是小青年活动过得痕迹。
开门玄关处的鞋柜上,是小青年昨天换下来的拖鞋,脑袋下枕着的是小青年午休时用的毛毯,触手就能碰到小青年放在桌几上喝水的马克杯。
桌几底下的抽屉里装的全是小青年吃的零食,就连还没扔的垃圾桶里残留的垃圾,也是零食的包装袋。
你要是觉得这里太冷清,那咱们先回疗养院住一段时间吧,说起来自从上次魏祖望把咱们接出来后,就再没回去看过秦女士了。她还一直以为咱们在魏家老宅呢。
魏岚疏有气无力地撩了下眼皮,淡淡地说“回去了还能出来吗”
魏祖望一直觉得他是精神病,想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是秦女士承诺不会让他出现在大众面前,才让他躲过了这么多年。
也因为这样,秦女士对他一向管束得很紧,除了每个月让他出来一次去收房租,几乎不会放他出来。
守财奴性格懒散,不在乎这些。
他那会儿也没什么在意的事情,就无所谓待在哪。
可经历过了充实且充满希望的三个月,他又怎么愿意再回毫无人气的疗养院
就像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里说的那样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
守财奴被他那句话说得哑口无言。
过了好半响,他才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偷偷去凉城找小弟弟
“等他回来吧。”
说完,魏岚疏闭上眼,轻嗅着毛毯上残留的味道假装小青年在学校上课,这样一觉醒来小青年就回来了。
自从搬来这边住后,他跟小青年就没分开过。
之前见过的那个叫周明杰的人也没再出现过,听小青年说是回去继续当狗仔了。
想到狗仔,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件事。
他猛地睁开眼,从沙发上坐起来“守财奴,咱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三个月前我找的私人侦探”
。
“您今天要是没过来,我也要联系您。”
一个藏在老旧居民楼的工作室里,身上裹着绿色大衣的中年男人一手拿着个文件夹,一手端来杯水。
他把水放在魏岚疏面前,顺势坐下并打开文件夹“被调查人的信息被人刻意抹除过,不太好入手,所以我根据被调查人现在的户籍名字,一点点摸索到被调查人改过名字,再根据原来的名字,亲自去了被调查人生活过的几个城市,经过多方走访,才整理出了这份资料。”
说话间,他从文件夹里取出最上面一张,递给魏岚疏。
这是一张魏英韶的简略个人信息。
魏英韶,曾用名李思魏,原籍西岭市海吉县李家村。
出生后在李家村待了两个月,之后在隔壁城市住了三年。
三岁后跟着母亲东奔西走,不断地搬家,最后在他六岁的时候定居于凉城一处城中村,直到被魏家找到,接回京都。
资料上简单地提了下李思魏生母的情况。
山沟里飞出来的金凤凰,本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