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后三人的鬼哭狼嚎。
唯一清净点的记忆是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句怎么又喝这么多,之后
似乎是被人抱上了车,还喂他喝了什么,清甜之中还带着余温。
厌连忙掀开被子下床,赤脚打开门,就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儿。
他循着香味找到厨房,就看到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衫,腰系一根粉色带子,头顶的灯光将他的身形在厨房中倒影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旁边的灶台上用慢火炖着一口砂锅。
里面也不知道炖的什么东西,香味扑鼻。
厌挑了下眉,走到推拉的门框边倚了过去,双手抱在胸前,打量着站在岛台边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他,手里拿着刀,在砧板上咔咔地切着菜,手起刀落间,一串串整齐的土豆丝被推了出来。
可不到片刻,对方好似不满意一般放下刀,拿到眼前看了看,便伸手一扯旁边的点断袋,将砧板上的厚薄不一的土豆丝装进袋子里,顺手丢在脚边的垃圾桶里。
厌瞟了下那个垃圾桶,里面几乎装满了这种点断袋。
他眉峰一扬,懒懒地开口道“就你这刀工,你得浪费多少食材”
这一出声,立马就惊动了正要刨土豆皮的男人。
男人放下手里的土豆,拧开水池的水龙头冲了冲手,又拿起台面上的一个保温杯,转身边拧保温杯的盖子边走过来,递给他“先喝点热牛奶醒醒酒,我那边炖了鱼汤,你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过来就可以喝鱼汤了。”
厌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
他没拒绝,接过保温杯尝了一口,没想到入口的温度刚刚好。
“昨晚睡得好吗”男人含笑问道。
厌拧眉放下保温杯,点了点头,正欲开口,蓦地想到第一次喝醉醒来时那股头疼欲裂的感觉,可这次宿醉醒来头非但不痛,整个人也很舒坦,就跟正常入睡醒来一样。
“昨晚你是不是给我喝了什么”
厌扭了扭脖子,好奇地问“我这次醒来头竟然一点也不痛。”
魏岚疏眼含笑意“醉酒后喝点蜂蜜水,能加速酒精的分解,有助于稀释血液中酒精,缓解宿醉后的头疼等症状。”
“原来是这样。”厌连连点头。觉得自己学到了。
看他这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魏岚疏想起了昨晚小青年抱着装着蜂蜜水的保温杯不撒手,嘟嘟囔囔地喊着还要的模样,没忍住扬起唇“牛奶也有这种效果。”
本来不太喜欢牛奶这个味儿的厌闻言闭上眼,扬起脖子就要把牛奶一口给灌进肚子。
“你是不是不喜欢喝这个”
见他一副赴死的可爱模样,魏岚疏接走保温杯“不喜欢也不用勉强,冰箱里有酸奶,效果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走到冰箱,取了一盒酸奶地给厌。
厌看着巴掌大的奶盒,一脸莫名,酸奶跟牛奶不都是奶吗有什么区别
魏岚疏帮他插好吸管,余光瞥见他嘴巴边沾着的一圈奶渍。
便在递给他奶盒的同时,指腹在他唇边擦了一圈,然后示意给厌看“嘴巴上有东西。你先喝着,我去看看鱼汤好了没有。”
背过身的魏岚疏垂眼看着指腹上的奶渍。
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他钻进厨房,把保温杯放在一边,走到洗手台拧开水龙头,正要将手伸过去,却在触及流水的瞬间又缩了回来,飞快地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尝出是个什么味儿了吗守财奴幽幽出声。
魏岚疏淡定地冲了手,低声道“甜的。”
你还真是真是
守财奴一连几个真是,都没真是个什么话来。
就像是对他无语了一般,无话可说。
过了好半响,他才无力地说昨晚人就醉倒在你怀里,你偷亲一下也没什么,用得着躲在厨房里舔人家的奶渍
“你懂什么。”
小青年明显就是对感情还没开窍。
他不愿意在小青年对感情懵懂无知的时候,仗着年龄差和对生活的阅历,就把小青年掰弯,因为这违背了他的本意。
初见时的狂热中带着侵略性的眼神不过是个误会可那双炽热的眼眸比火光更耀眼,轻易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只是其一。
其二是小青年轻易就分辨出了他与守财奴的区别,也是第一个对他说我对你很有兴趣的人。
小时候,嘴甜会哄人的守财奴比之他的寡言沉默更讨人喜欢。
他不止一次听到家里的保姆讨论他和守财奴,提到他,都用阴森森的怪小孩来形容。
可提到守财奴,保姆们总是会心一笑,说守财奴真是个可爱的开心果。
搬去疗养院后,母亲秦女士因为他的懂事总是轻易就忽略了他,却对懒惰的守财奴有操不完的心。
他就像个多余的。
不是被人嫌弃不喜,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