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前只有堆垒在一起的类魔尸体。

但很快，有人把奥德莉的双手握在掌心里，将她因为寒冷而浑身颤抖的身体抱在了怀中，在耳边回答了她的话：“是的，奥德莉……快到第五天了。”

克拉克飞到了她的身边，和她颈项交织。

“南迦巴瓦峰的战斗怎么样了？”她低低喘息了一声，放任自己在克拉克的怀抱里短暂地休息一会儿。

“相信戴安娜和索尔吧……他们能取得胜利。死亡女神依旧站在我们这边。”克拉克于是很轻地吻了吻奥德莉的发顶，宽厚的手掌顺着她的脊背一遍遍向下抚摸着，安抚她疲惫到了极点的精神，“离黎明到来还有一段时间，休息一会吧，小莉。”

她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蝙蝠侠在几天前就出发，深入了天启星；绿灯侠依旧毫无音讯；海王被困在亚特兰蒂斯；神奇女侠与雷神共同前往南迦巴瓦峰救援被海拉袭击的死亡女神；复仇者联盟四处围剿降临的骑士和他们的附庸，闪电侠与钢骨在全球救助人们……

如今只剩下克拉克还在这个战场上，和她一起面对着数以千计的类魔大军。

而他们二人就是地表唯一的防线，这小小的、由两个人组成的防线需要将从天而降的所有类魔阻拦在这里。

从高处望去，这看似渺小的两个人迎上类魔大军的场景就仿佛是两只海燕相携扑向无边无际的暴风，让人为这无畏的抗争而失语。

好在，他们再次赢了。

类魔的尸体铺满了山谷，它们没有深入城市，也没有机会去阻拦其他的战友们。而秩序屏障依旧在天空中摇晃着，像一片闪着光芒的云彩。

克拉克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炽热，在尚未恢复气温的凛寒之中像一个微型的小太阳。他们坐在这无人的山坡顶上，山谷里铺满了类魔，寒冷的风在他们身边轻柔地打转。

奥德莉在克拉克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她的睫毛有些不安地微微颤动，黑色的纹路蔓上她的眼皮，又在白色的光芒之下隐没消失。

这一天，她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只有无尽的黑暗在她的梦境之中翻卷，像潮水一般冲击着她的精神。那个总在她最疲惫时趁虚而入在她耳边窃窃私语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何必坚持呢？】那声音说，【你明知道继续下去的结局就是毫无意义地为这个文明殉葬。】

“你错了……”她在梦里轻轻说道，“就算付出再多的牺牲，我们也会赢的。”

【万一牺牲的是你呢？】那声音变了调，嘲讽地说，【你还能如此大义凛然地说漂亮话吗？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你有多想活下去……】

“为什么牺牲的不能是我呢？如果你真的那么了解我，你应该知道对我来说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奥德莉于是微笑了起来，“我当然很想活下去……但如果我的牺牲能换来更多想活下去的人活下去，那死亡就同样是有意义的。”

那声音不说话了，奥德莉于是向更深处的睡梦中坠去。

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那在她身体表面蔓延的有形的狰狞黑暗静止了，它们的燃烧似乎凝滞了下来。

……

第五天到来了。

奥德莉和克拉克与所有人汇集到了一起。无论是正义联盟还是复仇者联盟，看起来都有些狼狈。

看着依旧站立在战场上的战友们，索尔豪爽地大笑起来：

“你们都是真正的战士！等打败了这个什么天启星，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次！”

所有人都露出了微笑。带来末日的天启四骑士已经全部失败，剩下三印也无法摧毁他们的家园。他们抬起头，看向晃动的秩序屏障，等待着第五印的到来，那意味着新的一轮战斗。

终于，在他们的注视中，屏障突然疯狂闪烁了起来！命运之塔的虚影也出现在了半空之中，命运博士突然现身，他的披风在风中展开，盯着他们的身后。

第五印出现了，但却不是来自天空之上。

地狱之门在地表打开，随着烈火喷涌，地狱的领主墨菲斯托从中冲了出来，而无数在地狱中受尽折磨的亡灵也倾巢而出，地狱军团在数百年后再次驾临大地，而它们的目标也很明确：收割灵魂！

“冲啊！我的军团！”墨菲斯托在空中大笑道，“将更多灵魂带回地狱吧！”

所有的灵魂开始疯狂涌入地面，向着索尔等人扑去。看着这一幕，戴安娜英气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充满怒气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转过头看向了她的战友们，接着大声喊道：“来吧！让这些亡灵得到安息！”

战争的号角再次响起。

从地狱之门中涌出的地狱军团眼中闪烁着烈焰，向着地上扑去。他们就像饿极了的野兽那样，没有神智、不会疼痛、更不会犹疑，只是一味地向着目标冲锋，只有这样，才能够抚慰它们灵魂深处的饥渴，才能够让地狱变得强大！

地面上，戴安娜挥舞着长剑，一个又一个的亡灵在火神之剑的光芒下灰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