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拉刘易斯女士最近觉得自家女儿有些奇怪。
现在是圣诞节假期,平时很少回家的奥德莉这次早早地赶到了刘易斯夫妇在新泽西州的住所。敲开门的时候已经入夜,开门的是朵拉,她的女儿奥德莉站在门外身披冬夜初降的新雪,像一只朝最喜欢的人奔去的大狗狗一样飞扑进了她的怀里。
“我好想你,妈妈”
还未等到远在中国考古的威廉刘易斯先生开口抱怨,奥德莉已经转头向朵拉手机视频通话里的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还有你,爸爸也许我该说一句早上好”
威廉先生无奈地发出不能拥抱一下久违女儿的叹气声,朵拉则得意地冲他挑挑眉毛,揽着奥德莉的肩膀推她去厨房喝一碗热汤。
不得不说,对于拥有一个十六岁就离家上大学的女儿这件事,朵拉女士感到幸福而遗憾。她和威廉先生的工作都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和自家孩子自然聚少离多,而奥德莉长大后也逐渐表现出她独立的一面,让朵拉偶尔会怀念起她还是个孩子时的样子。对于奥德莉难得热情的表达亲昵,她自然是乐在其中。
然而奥德莉最近的表现让刘易斯女士发自内心地感到疑惑。
其实奥德莉从小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孩子,这表现在她惊人的好奇心与正义感上。她可以在天台上看一整夜的星星,也会去救助路边的鸟儿把自己弄得脏兮兮。无论如何,她仍然是一个让所有父母都会露出微笑的那种活泼外向的天使,刘易斯女士相信不管发生了什么,她永远是一个令她骄傲的孩子。
但奥德莉最近总是神思不属,似乎有什么心事。回家的这一个星期里,有时候她会在窗口望着外面发呆,有时候她眉头紧锁地盯着手机屏幕,晚餐后她总是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直到第二天早晨才会重新出现。
朵拉决定和她聊聊。在这天的晚餐后,她端着一个小托盘,敲响了奥德莉的房门。
“小莉我做了柠檬茶,你想喝吗”
没人回应。朵拉又敲了敲门,试着拧动了一下门把手。出乎意料的是门并没有上锁,随着朵拉的动作应声而开了一条小缝。
“小莉,我进来了。我已经两三年没做过柠檬茶了,你不会想错过的”朵拉说着,推开了门,“哇哦。”
室内空无一人,只有窗帘被室外的风吹得微微鼓荡。朵拉放下托盘,走到窗边,轻轻关上了那扇打开的窗户。
一阵卷着细碎雪花的夜风吹过,蹲在楼顶观察着不远处路口的奥德莉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天啊,楼顶的风也太大了蝙蝠侠不冷吗”她搓了搓胳膊,不禁自言自语道。
有辆车驶过,奥德莉趴下了身子,让楼房顶部的围墙可以遮住自己。她看起来可谓是全副武装一袭白色的披风,一副遮住了大半张脸的护目镜,加上手腕和膝盖处的护具。不得不说,添置这些东西让她费了很大功夫,但她的确不能再因为使用能力而受伤了。
两辆运输车横冲直撞地拐过街角,在结了薄冰的地面上进行了一个漂移,速度丝毫不减地冲了过来,后方似乎有警笛远远地响起。
奥德莉眯起眼睛,调整了一下护目镜的角度。确定了目标之后,她一跃而起,披风在昏黄的光线下展开,露出鲜红色的内衬。
像一只鸟一般,她无声地落在了位于前面的那辆运钞车顶部。奥德莉蹲在车顶,狂风将她的金发吹得在空中狂舞,她回过身去看向后方那辆车的驾驶座,那位蒙面的歹徒看见前方车顶上从天而降了一个白色的人影时惊恐地睁大了眼,猛打方向盘踩下油门,试图从旁边超车。
“明天可是平安夜,”奥德莉说,“你们该给警察放个假的。”
狂风逐渐在她手中凝聚,随着一声刺破空气的爆响,一把无形的气体长矛出现在了奥德莉手中。金属护腕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严丝合缝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让她的骨骼得以在瞬间出现的振动中得以保全。奥德莉单膝跪在车顶,回身猛地将长矛朝已经有半个车头与她身位齐平的运输车下掷了过去。车轮发出一声恐怖的吱嘎声,如同飞镖掷靶一般被长矛从正中穿过斜斜钉在了地面上,轮胎在打滑的地面上发出长长的拖拽哀鸣,只能无助地在空中打转。那辆车绕着前轮上钉死的长矛危险地绕出一个半圆,最后被迫横着停在了路中间。
奥德莉回过头,轻轻敲了敲脚下的车顶。金属发出低沉的回响,已经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后车遭遇的一切,劫持了运输车的蒙面司机发出一声低咒,猛地甩尾试图将奥德莉甩下去。奥德莉像是粘在了车顶一样岿然不动,狂风似乎沦为了她周围的陪衬,她举起另一只手。另一把长矛陡然出现,精准地避开了驾驶座的椅背和货厢的连接处,直直地插进了地里。这辆车的命运显然比另一辆悲惨许多,惯性让它在空中弹跳了一下,重重地落回地面,溅起了几块碎冰。
“别想逃跑,我可不想在这么冷的天气和你们玩追逐游戏。”奥德莉用玩笑的口吻说,“我可不是城市义警。”
她将两个蒙面人从车里提出来,扔在一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