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晚饭!
餐桌上的菜肴看起来比中午在船上还要丰富——全鱼宴。
那条13斤的真鲷,苏非儿并没有卖掉,而是留下自家吃。抠门其实不是因为节检,而是因为穷。
正如夏南一样,如果不是失去记忆,又遇上这样贫寒家境,他也不愿意搞得自己一身才华!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苏非儿也一样,摊上了那样的父母,她早早就学会了一身厨艺。
一条十几斤的大鱼,要是交给史香香,她除了生吃就只会生吃。但苏非儿却按照不同的部位精细的剖开,头是头,身是身,尾是尾。
鱼头太大了,一分两半:一半做成生焗鱼头煲,另一半则再加上鱼骨架做豆腐鱼头汤!
鱼腩她原本是想做刺身的,可是夏南为了安全起见,建议她煮熟比较稳妥!
读得书少的人会认为,只有淡水鱼才会有寄生虫,海鱼是没有的。可事实上不管什么鱼,通通都有寄生虫,海鱼中最常见的寄生虫是异尖线虫,肉眼就可以发现它的存在。
不过相对而言,海鱼还是比较安全的,因为它就算有寄生虫,也无法在人的体内完成生活史。
在以生吃为补的倭国,异尖线虫的感染者不在少数,可真正发病的又极为罕见。所以真正危险的还是淡水鱼,它所寄生的血吸虫、肝吸虫之流,一不留神就能要人命。
只要生吃过一次淡水鱼,就有感染肝吸虫的风险,所以茹毛饮血的习惯还是能名则免,海鲜勉强可以,河鲜、湖鲜、以及狐仙还是算了吧!
被夏南一番科普之后,苏非儿便将鱼腩改为姜蒜鼓汁清蒸。
鱼肉一小半香煎,一小半红烧,一小半水煮,一小半焖炖,鱼肠鱼肚则用来炒芹菜蒜苗。
一条鱼做下来,竟然是八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史香香闻香而来后,真是口水都流下来了,然而上了桌后也不敢动筷子,只能可怜巴巴的看向夏南!
夏南格外开恩,除了例牌的那碗羹之外,还让她喝了半碗鱼头豆腐汤!
苏非儿发现夏南虽然也在吃,可是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端起碗,而且拿筷子的手也在发抖,仿佛中风后在康复的模样,不由疑问道:“夏南,你的手怎么了?”
夏南苦笑道:“钓鱼钓太多了,用力过猛,现在两只手又酸又软又无力。”
苏非儿轻嗔道:“你呀,就是个大少爷的命,天生不是干粗活的料。”
苏兴旺则道:“非儿,可不兴这样说,今天夏南钓的鱼实在太多了,别说是一条一条钓上来,就是一条一条的拿来数,那都有够累的。”
苏非儿撇撇嘴道:“爷爷,你现在也胳膊肘儿往外拐,帮着他说话了?”
苏兴旺愕然的道:“这怎么能叫往外拐呢,夏南不早就是咱们家的一份子了吗?”
苏非儿啼笑皆非,“爷爷,你倒是一点也不嫌弃他啊!”
夏南嘿嘿的笑道:“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当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棺材见了也不敢打开盖,谁会嫌弃我呢?”
苏非儿啐骂道:“呸,真够不要脸,说你胖,立即就喘起来了!”
史香香则是受不了了夏南的厚脸皮了,直接离席表示抗议,反正桌上的菜也没她的份了。
苏非儿指着史香香的背影道:“吃瓜群众都看不下去了。”
夏南很牛叉的道:“我的表演,不需要观众。”
苏非儿:“……”
吃过饭后,夏南就进了诊室,准备给阿臭换药。
三天下来,阿臭一双后腿的情况明显好多了,伤口已经结疤,断掉的爪子能不能再长出来不好说,但最少不会再腐烂下去了,一条龟命也算是保住了。
不过当夏南要给它准备换药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实在太酸了,根本就使不上什么劲,只好拿出一瓶自制的打药酒,准备自己给自己上药。
正在这个时候,苏非儿进来了,见状就上前道:“我来帮你吧!”
夏南求之不得,这就点点头。
苏非儿坐到他的身旁,“哪儿疼呢?”
夏南道:“腰酸背痛腿抽筋,尤其是手臂,完全抬不起来了!”
苏非儿看看他道:“那你把衣服脱了。”
夏南有些难为情的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搞得我好像没看过似的,那天把你救回来的时候……”苏非儿说了一半,突然就停住了,因为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能看也不能说,所以最后只是呼喝道:“少啰嗦,让你脱你就脱。”
夏南弱弱的道:“脱就脱,不要那么凶嘛!”
苏非儿轻哼道:“对你这种吃硬不吃软的人,只能这么凶!”
夏南忙摇头道:“搞错了搞错了,我软硬都吃的!不信你来软的试试!”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苏非儿被弄得好气又好笑,白眼连翻的道:“脱不脱?不脱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