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限瞟了一眼那老杏树,看着有千八百年的意思,这杏花精修行这么多年,还是个未成年女童的样子,看来这道行也不怎地,看不清那日行凶人的长相也是有情可原。
杏花精见叶限目光在杏树和自己身上打个转,眼睛骨碌碌一转,狡辩道:“那天大雨嘛,天又黑。”
“那天既然大雨,那女人怎么跑到巷子里来拉客的呢。”
拉客?杏花精眼睛眨巴眨巴:“啊,她是总在这附近拽人的,不过那晚不是,那晚她是来买水果。那会雨还不算大,毛毛雨吧,开始连伞都不用撑,那女人就那么跑来了,进去好久,等买了水果出来雨忽然大了,她就躲在那边避雨!”
杏花精指着巷子里的一棵高大梧桐树,语带不屑:“有什么牛的,又不能开花结果,光长叶子,能给人避个雨就牛上天了。”
叶限看了那梧桐树一眼,这棵树贴近巷子的另一个出口,不过看不出有精怪存在,叶限伸手点了杏花精脑门一下:“你还真出息了,一棵普通的树你都嫉妒。”
按照杏花精的描述,那晚出事时那女人买了水果,出门雨大了就走到巷子另一个出口那的梧桐树下避雨,然后就出事了。
“她买的什么水果?”叶限问。
杏花精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茫然:“这个没看到,可能是天黑,我没看到她拿着什么水果,反正进去好一会儿呢。”
“你看,在巷子那头,下雨天黑我也看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那杀人的啃完甘蔗是从我这边走的,穿着雨衣看不清长相,我只闻到一股难闻的味又臭又酸,难闻死了。”
杏花精说完双手一摊:“你看,我都说完了,你可要帮我教训那水果店主。”
叶限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符挂在杏树上,那符挂了上去后竟然就和杏树的躯干渐渐融合在一起,肉眼是无法看出来的。
“这是啥?”杏花精尖叫,“哎,有点痒啊,你往我身上贴个啥?狗皮膏药?”
“放心,有了这个东西,没人敢摘你的果子了。”
叶限笑眯眯地保证。
杏花精半信半疑。事实证明,叶限的办法粗暴有效。第二年果子成熟时候,那水果店老板又在一夜间将全部果子摘走去卖。结果卖了没两天就被人拎着杏子找上门,将杏子都砸在他脸上,说他黑心肠。原来全部的杏子都酸涩不能吃。
老板郁闷:“不会啊,我吃了几个都是甜的。”
“甜的,那你把这些都给我吃了。”
买杏子的还是个帮会头目的姘头,平时在这附近都恨不能横着走,没理还要搅三分呢。老板拿起杏子咬了一口,酸的眉毛都要掉下来。那女人眼睛一瞪挥手道:“给我砸!”
水果店被砸的乱七八糟。
围观的都是巷子里的人,暗自叫好的同时又在地上捡着被扔的哪都是的水果,这水果店老板平时太霸道,巷子口的杏树都被他霸占了,别人摘一个都要被他追着骂。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有人这么说话,结果老板鼻子冷哼:“生意,和你们这些穷鬼有什么生意?”
这条巷子住的都是穷人,老板在这开店,就是看中这棵千年老杏,买水果的主顾也都是旁边巷子的人。今天见敢怒不敢言的人吃了瘪,大家都暗自开心。这杏子后来一直苦涩没法吃,有人摘下一颗吃一口,呸的一声扔得远远的,连续几年都是这样,再没人敢动杏树上的果子,偶尔小娃娃爬上去摘几个,用来打人玩。
后来这附近的人都说这棵老杏树是病了。
杏花精气的双手叉腰:“你才病了,你全家都病了!”水果店被砸了一次,开不下去,老板关门灰溜溜跑了,有年长的妇人便说是这杏树有灵,初一十五的备了饭菜香烛到这杏树下跪拜,杏树精坐在树杈上,小腿晃荡来晃荡去,看到跪在地上的妇人们嘴里嘀咕着:“米饭白菜就想打发我吗?加个鸡腿行不行?”
这些事情是后话,当然是叶限挂的这个符的缘故。
此刻叶限见杏花精满眼疑惑,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我说到坐到,且看来年结果时节。”
叶限安抚了杏花精,走到水果店门口,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里面响起:“你仔细想想,那晚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
小武怎么也来了?叶限心中疑惑,闪身躲在门板外面,就听那老板的声音传来:“那都多晚了,警官先生你也说了,外面还下着雨,我当然早早关店了,什么都不知道,再说这都十四年了,谁能记得这些啊。”水果店老板一问三不知。
他那金刚力士一般的老婆在旁边不住点头,瓮声瓮气:“对的呀,警官先生,下雨天大晚上的,早早关门的呀。”
“那晚你又不在家,你怎么知道他早早关门的?”
叶限走进去,笑眯眯地问,老板娘牛犊子一般的眼睛瞪大:“你怎晓得我不在家的?”
“那是因为,如果那天你在家,老板怎么会召那死去的ji子过来陪他呢?”叶限故意冲老板娘眨眨眼,一脸无辜。
小武惊讶极了,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