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限和召南本想这件事一结束就离开此地,却被霍中梁拦住。
“我临时有事耽误一会儿,今天若不是两位在河边拦着,白妮就真活不成了,来,柱子,给两位恩人鞠躬。”
柱子很是感激,拉着白妮就给叶限和召南鞠躬。叶限最怕被人啰嗦感谢,在她看来,嘘寒问暖费不如给笔巨款,一分钱不给光口头感谢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旗袍穿?叶限摆摆手,嘴里说着:“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哎,叶小姐,你这样侠肝义胆的女子我是第一次见,今天是我们团第一桩喜事,新娘子又是被你救下来的,这个喜酒你必须喝!”
召南在一边瞟了他一眼,心道明明是我多管闲事,现在围着她忽悠个没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白家母女拉着叶限不放,叶限想想,自己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一天天活的缺少了些许烟火气,不如跟着闹上一闹,而且……她眼睛滑向霍中梁,这人被一群士兵围着,笑的见牙不见眼……这个人,还是有点趣的,不过这样真的留下来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好轻薄?
霍中梁当众宣布,择日不如撞日,陈柱子的婚礼就今天举行了。
一群士兵哗哗哗鼓掌,白家镇的人见大势已去,不如卖个人情,以族长为首,也稀稀落落拍了几巴掌。
“弟兄们,现在就去准备,咱们要给柱子操办婚礼。”
小兵们行动力非常快,很快大院子里就张灯结彩,还有人不知从哪买来了新衣裳,追着陈柱子满院子跑,要给他换衣服。
白老族长以身体不好为由提出告辞,霍中梁也不多让,抱拳道谢说了声多有得罪,叫勤务兵开车送老人家回去。
叶限忍不住噗嗤一笑:这个人,用得着人家就是老人家,用不着时候就是土埋脖子的糟老头子。
霍中梁送老族长上车,听到叶限笑声,转身也笑了,边笑边摸摸后脑勺,有点傻乎乎的样子。
“其实你早都计划好了,估计已经调查过了吧?”叶限问。
“不错,我这人是不会打无准备之仗的,柱子喜欢白大妮好些年了,只是白大妮被逼着守寡,他只能跑出来当兵,听说白大妮出了事,这小子一大早就跑来求我,老子……啊,我那时还没起来呢。”霍中梁看着院子里热闹的众人说道。
“我当然得调查一番啊,一调查发现,那个妙光是个老实人,到是监院明练,是个贪财好色的人,再把那小沙弥偷偷抓来一问,真相大白,就是明练叫那小沙弥盯着妙光的一举一动,一旦有异常就去找僧值告状,那个僧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就看妙光不顺眼,想把人搞下来取而代之。”
叶限听到这里叹息道:“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出家人本该四大皆空,却也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是啊,到处都是明枪暗箭,还不如我们上阵打仗,真刀真枪的干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霍中梁也是心有戚戚。
“霍长官打过仗?”
叶限问。
“那是,几场大战都参加过,没做过孬种。”霍中梁脖子一梗,很是骄傲地说,“我本来不叫这个名字,中梁二字是委员长亲赐,意思是鼓励我做中国的栋梁。”
叶限敷衍道:“哦,那真是目标远大了。”
“叶小姐你这语气让我很伤心啊。”霍中梁听出叶限的无所谓,“叶小姐不认为我很有理想?”
叶限双手一摊:“我就是个俗人,喜欢俗世繁华,理想啊未来啊,彷佛都是离我很远的事情,你可知道我最爱什么?”
霍中梁目光闪动:“美貌?青春?”
“是钱,我最爱钱。”叶限笑了一下,目光中有隐隐的挑衅。
“哦,那霍某没戏了,我是个穷光蛋。”
霍中梁叹口气。
“霍长官想有什么戏?”
“原想《凤求凰》,再不济也来一段大西厢。”
“恐怕是朱买臣妻唱《痴梦》了。”叶限笑了一下。
霍中梁目光如炬:“叶小姐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你看,咱们想法一致,爱好也都一致,和你说话舒服极了。”
“能不能有点新鲜的?每个见过我的男人都这么说。”
“掌柜的,我们还得去城中谈生意,怎么还不走啊。”召南走过来提醒。
叶限想了想:“是了,霍长官,我才记起还有生意要谈,不能在这参加婚礼了。”
霍中梁只好双手一摊满脸无奈:“看看,从《痴梦》就到《野猪林》,自长亭送别归,叶小姐你是一点不给我表示感谢的机会。”
“霍长官,你忘记了,我可是最爱钱的,我这样的俗人只能去做俗事,那就再见了。”
“嗯,再见。”
召南和叶限走出兵营大院,见叶限脸上有点怅然,召南语气酸溜溜的:“你看上他了?”
“我看上谁,你酸什么?你的那什么小盈盈小燕燕,小金宝的,我什么时候过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