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接过墩子递来的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茶水,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浑身毛茸茸的,急忙就地打滚,恢复少年的样子。陈飞扬从地上骨碌一下起来,摸着尾骨道:“这下完了,屁股上要留疤了。”
“谁叫你这么沉不住气,对方到底什么来头都不知道你就敢去夜探。”叶限埋怨他。
陈飞扬哎呦叫了一声:“俺地姑奶奶,俺都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夸夸我?”
叶限冷笑:“要不要我抱抱你啊。”
陈飞扬再傻也能听懂她说的是气话,立马老老实实将自己所见都讲了一遍,讲完说道:“那六个小孩应该就是丢的那些孩子,哎吗呀你们不知道,整齐地往那一站吓人倒怪的,就那么点点的小孩就能吓到人,真是太邪乎了。
“六个两三岁的孩子,这么说来孙家的孩子并不在里面?”
“那可不一定,床上还躺着一个,黑灯瞎火的没看清,也一直没声,都不带喘气的,也是死孩子。“陈飞扬挠挠后脑勺,尽量回忆着。
“你可看到偷袭你的人?”叶限眉头皱着,盯着自己的手,那手很白,手指柔长,指甲饱满可爱,涂着鲜艳的指甲油,随着油灯跳跃,呈现出不同层次的红,流光溢彩。
陈飞扬看着那鲜红色,忍不住想起那些孩子红红的小嘴,微微一愣,继续说:“最邪乎的还给那些死孩子化妆。”他认真地看看叶限的脸,“比你化的还磕碜呢,脸那么白,嘴唇血呼啦的,跟吃死孩子肉似的,哎呀,他们自己可不就是死孩子吗。”
召南担心叶限发火急忙岔开话头:“那边早有准备,狐狸下去就进了网兜。你们平时行事哪里出了漏洞,怎么就偏偏被人给盯上了。”
叶限狠狠地一拍桌子:“是有人做套,这是个陷阱!”
陈飞扬一愣,一想到自己还受了伤,叫嚷道:“咋地,俺们给人给算计了?是不是那个洪轻寒,哼,老子现在就去找她问个明白。”
说着转身就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站住。”
叶限喝住他:“你要怎么问她?她不承认就咬她几口?”
“这……”陈飞扬眼珠子转转,“也不是不可以的。”
“我相信洪小姐不会害我们,恐怕这个套也是无意中做下的。”召南缓缓开口。
“啥意思啊?”陈飞扬被召南说糊涂了,“哥们都屁股开花了。你可不能重色轻友,见到那轻寒漂亮就走不动道啊。反正得给我报仇,要不……要不俺……”他犹豫一下,终于想到一个绝佳的报复办法继续说道,“要不俺就变个大姑娘整天缠着你。”
召南忍不住打个冷颤,急忙解释道:“丢孩子的事是真的,孙家的事也是真的,只是做这些事的人看到轻寒找到我们,索性来个将计就计,那卖年画的人早都知道你是谁,从你们进那画店开始就被他算计了。”召南指着墩子道,“故意给墩子吃糖,就是想叫墩子出现点问题,我们能怀疑到他,就连那画,那能去拎菜刀的胖娃娃都是有意的,也许就是想趁着夜深人静没人提防,让胖娃娃砍死大家。幸好那胖娃娃出了岔子,只懂得砍鱼。”
“好啊,我到要看看,是谁想要我的命。”
第二天画店老板见笑盈盈走进来的叶限大吃一惊。
“怎么?不欢迎?”
叶限故意问。
那老板调整脸上表情,连声道:“哪里、哪里。”
叶限冷笑:“对,我就是想来问问,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要对我的人赶尽杀绝。”
那人想了无数个应对办法:如何再设置陷阱,再排兵布阵,就是想不到叶限竟然在大白天的跑来兴师问罪,直接开门见山。他以为叶限会顾及周围的人。毕竟他们都有太多不能拿上台面的东西。
那人向周围看了一眼,叶限点头:“怎么?你布置的人还不在这里?”
那人摸了一下鼻子:“这个,天还没黑,叶小姐就开始说梦话了呢。”
叶限已经缓步走近了,直盯着那人的眼:“少罗嗦,别给我装糊涂,到底是谁指使的你?你就是杨柳青那个姓徐的对不对?”
那人脸色一变,眼中精光闪烁:“别提那地方!”
“你那背叛镇子的死鬼爹没有给你托梦吗?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这种为了钱六亲不认自己的父老乡亲都害的人就是该死,冻死简直太便宜了他。”
叶限句句都戳人心窝子。
果然,那人暴怒:“滚!”
哐当一声门自己关上了。
叶限伸手就抓向那人:“这屋子你是出不去了,把事情讲明白我可以饶你不死。”“哼,你这个女人行事恶毒,眼睛里只有钱,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那人躲都不躲,冷冷地看着叶限,面带微笑。
叶限的手已经扣住上他的脖颈,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拧断他的脖子。
他依然面色平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墙上挂着的年画都动了起来。
所有的胖娃娃都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