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式现在已经是顾不得其他了,那怕承受再多的损失,他也必须要进行转向,否则的话,一直向前航行,那就是一条不归路。
但在吴军船队转向之时,处于外侧包抄的魏军战船飞快地驶来,对吴军的船只进行横向的撞击和猛烈的攻击。
侧舷更是船只的薄弱位置,由于侧舷较长,受到攻击的时候,损坏要比船尾更严重,甚至撞击最为猛烈的时候,战船会从中间直接断为两截。
这让陆式是万般的郁闷,到现在为止,他所有的战术和战法都被对方吃得死死的,一直处于一种被压制的处境,无论陆式使出怎样的浑身解数来,都难以逃脱对方的攻击。
此刻的魏军,就如同是附骨之蛆一般,死死地咬着吴军船队不放,陆式带出来的战船,几乎损失了快一半了,而魏军的攻击似乎根本就没停止的迹象,而且是一直将吴军往彭泽湖的东面逼去,让他们离柴桑是越来越远,那怕柴桑仅有一些战船再想出来营救,那也是鞭长莫及的。
此刻陆式恐怕连肠子也悔青了,早知道魏军的攻击如此的犀利,他就不该轻易地掉过头来,这样反倒是给了魏军一个全歼他的机会。
一想到自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陆式心底之中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他此前还有一番的壮志雄心,但没想到首战就打得这么狼狈,现在的战局,几乎陷入到了一种死局之中,单凭陆式自身的力量,是不足冲破魏军这个半包围的阵形的。
而且随着战事的推延,局面对陆式来说越来越不利,现在每时每刻吴军的战船都在损耗,照这么一个速度,不过两三个时辰的时间,很可能就会损失殆尽。
大概这也是最为乐观的估计了,随着吴军战船一艘艘地被击沉,魏军在数量上的优势越发地体现了出来,吴军的覆亡过程,只能会变得更快。
陆式这个时候都没有再和魏军对决的机会了,曾经的引以为傲的吴国水军,现在却如同是丧家之犬一般,疯狂地躲逃,试图杀出一条重围来。
可孙壹丝毫不给陆式逃跑的机会,他利用左右两翼郭扬和陈源的两支船队,封死了陆式的迂回逃跑路线,让陆式只能是向东一条路走到黑。
魏军的战船咬得很死,在不断蚕食吴军战船的过程之中,一直紧咬着陆式的旗舰不放,如影随形,而且根本就不给陆式再度转身的机会。
陆式这个时候是彻底地绝望了,按照魏军的这么个打法,他根本就没有多少的还手之力,只能是用弓箭不断地对魏军战船进行阻击,但魏军早有防备,利用船上的设施和盾牌进行躲避,继续采用最为原始也最为有效的撞击手段,不断地摧毁掉着吴军的船只。
整个的彭泽湖似乎成为了一片巨大的坟场,那些被击沉的吴军战船,导致了大量的吴军士兵落水,尽管对于熟悉水性的人来说,落水之后不一定会当场淹死,但是这里离岸边很远,四处茫茫皆是不见陆地岛屿,最终也会因为力竭而溺亡的。
就在陆式和诸多吴兵心生绝望的时候,就瞧见西北方向突然地驶来无数的战船,他们正好是顺风而行,速度最快,很快就杀到了近前。
先前陆式还不知道这支船队是敌还是友呢,等他瞧清楚了对方的旗号,不禁狂喜万分,原来是武昌的水军。
关键的时候,还是陆抗伸以援手,派出水军前来相助,当然这也不会是陆抗听到消息之后才出的兵,毕竟武昌和柴桑之间有着好几百里的水路呢,如果陆抗真是得到了陆式受挫的消息再派兵出来的话,那陆式黄花菜都凉了。
显然陆抗在得到魏军船队已经抵达彭泽的消息之后,就已经派出了援军赶往柴桑。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在陆式的水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陷入绝望之境时,武昌的援军适时赶到,这回可把陆式激动地是热泪盈眶。
当即陆式下令整体减速,把魏军的船队给逼停下来,这样武昌的船队赶到之时,他们便可以前后夹击,对魏军船队展开反击了。
战场上的形势陡然变化,这让孙壹也有一些猝不及防,原本按照正常的节奏,魏军拿下柴桑水军只是时间的问题,但突然赶到的武昌水军,又将战场的形势彻底地搅浑了,不但歼灭吴军已经没有了可能,而且孙壹所率的舰队也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之中。
武昌水军的数量虽然无法具体地看清楚,但从他们的规模来看,绝对是不亚于魏军船队的,而且武昌水军不仅有着中小型的战船,而且还有各种大型的楼船,气势浩大。
蒙冲战舰虽然有着机动灵活的特点,但和大的楼船根本就没有正面较量,大型的楼船不仅是蒙冲战舰所无法撼动的,而且楼船上面安装有巨大的拍杆,那拍杆的高度,甚至比几层楼高的楼船还要高,一旦被它给拍中,一艘战船就轻易地给打散架了。
如此一支庞大的舰队,肯定不是孙壹这支船队所能对抗的,一看到情况不妙,孙壹赶紧地下令全员撤退,不与吴军的舰队硬碰硬。
如果单纯地论速度,楼船就如同是鲸鱼一样,体型庞大,但速度较慢,而蒙冲战船则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