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真的是被我爹毒死的吗?”
曹亮吃了一惊,显然还真是没想到司马如会直截了当地问出这个问题来,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这事你为何没有去问你的舅舅?”
司马如神色有些黯然,道:“我早就问过了,但舅舅总是含糊其辞,显然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让我知道。”
曹亮默然了,他很清楚夏侯玄的想法,毕竟真相对于这个只有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来说,太过于残酷了,不管怎么说,司马师终究是她的父亲,如果司马如知道真相之后,将何以自处?
难道她能杀掉司马师来为母亲报仇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知道真相之后,必然会让她更加的痛苦不堪。
唯一没有什么变动的则是夏侯玄了,出征之前,他便是中护军,出征时临时改任征南将军,回到洛阳之后,交卸了征南将军的差事,依然还是做回了中护军,似乎兜了个大圈,还是在原地踏步。
不过中护军在中军之中的位置颇高,仅次于中领军,如果不是他和曹爽的特殊关系,这样重要的职位压根儿就轮不到他。
夏侯玄自然也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所以他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相反的夏侯玄心情很不错,说明曹爽对他的倚重之心并没有降低。
其实此次出征,夏侯玄简直就是糟透了,首战就负了重伤,差点把命搭在了安风渡战场上,以后征南军的历次大战,他都没有参与,等到他伤愈归军时,已经是战争结束,班师回朝的时候了。
所以,此次出征,被曹爽寄以厚望的夏侯玄最终只是打了打酱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就连夏侯玄自己都有些汗颜,他这个征南将军,当得可是一点也名不副实。
还好曹爽对此并不在意,反而对他的伤势一直比较担忧,如今平安地返回了洛阳,曹爽才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否则曹爽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姑妈德阳乡主。
夏侯玄的父亲夏侯尚去世的早,德阳乡主只有一儿一女陪伴,而七年前夏侯徽也死了,如今膝下只剩下了夏侯玄一个亲人,如果这次征南之战中夏侯玄出了什么意外,曹爽还真担心姑妈她抗住抗不住。
毕竟这次出征,是曹爽指派的,如果夏侯玄出了什么意外,曹爽真得无法向姑妈交待。
所以夏侯玄平安归来之后,曹爽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重新安排夏侯玄任中护军,本来这个重要的职位曹爽就没有安排别人代替,夏侯玄归来后重任中护军,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曹亮和夏侯玄一直到聊到天色将晚,这才告辞离去。
离去的时候,曹亮没有再看到司马如,心想她大概是回司马府了吧,毕竟偷偷地跑出来,显然呆不了多长的时间。
不过刚离开夏侯府,拐过一条街,曹亮正想策马加速,忽然一条纤细的身影拦在了他的马前,曹亮赶紧地拉紧了缰绳,要不然就会撞上去。
曹亮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司马如吗,原来她离开了夏侯府,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半路上等着自己呢,曹亮不禁纳闷了,自己先前和司马如并没有见过面,今天一见面还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夏侯玄回来也就解释清楚了,司马如半路拦道,她这是意欲何为,难不成因为书房的事,她还不依不饶吗?
司马家的千金大小姐,脾气又是如此地刁钻古怪,曹亮还真猜不透她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司马小姐,你这是意欲何为?”
司马如却是一改顽劣之态,郑重其事地道:“曹校尉,小女子有一件比较重要之事,想向曹校尉求证一二,不知曹校尉可否直言相告。”
曹亮看了看天色,冬天的黑夜来临的极快,刚刚还是夕阳西下,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是暮色渐浓了。
“天这么晚了,司马小姐孤身一人,恐怕有所不便吧?”
司马如莞尔一笑道:“谁说我是一个人?”她说着话,眼光不经意地往左边瞟了瞟。
曹亮这才注意到在她的身后左侧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的周围,站在几个身穿家丁衣服的汉子,都配着刀,不用说,也是司马如的保镖了。
曹亮这才恍然了,司马如先前说她是偷偷溜出来的,显然她是撒了谎的,偷偷溜出来还能带上保镖吗?想必司马如出府是准备去别处的,她半路擅自更改了路线,让几个保镖和车马在外面候着,她独自一人前往了夏侯府,却看望了一下夏侯玄。
司马家的千金大小姐,是何其尊贵的身份,如果没有保镖的话,怎么可能天快黑了,还呆在洛阳的街头之上。
虽然说洛阳的治安要好于别的地方,但毕竟洛阳城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也有,白天有禁军巡逻,或许情况还会好点,到了晚上,守备力量松懈之后,谁能保证没点混水摸鱼的不法之徒出来活动。
象司马如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或许正是那些街头痞子的目标。
不过带着几个精悍的保镖,司马如是有恃无恐。
曹亮道:“好吧,看在令舅的面子上,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