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镖,他需要保持时刻的清醒,而喝酒注定会误事。
曹亮摇摇头,方布就是这么一个人,别人很难改变他的习惯,那怕命令也不行,曹亮只得自斟自饮,喝起闷酒来了。
酒店内的酒客并不太多,靠近窗户的一位酒客吸引了曹亮的目光,一般人喝酒,都是正坐,双膝着地,臀部坐在脚后跟上,神态严谨。而这位,却是屁股坐地,叉着双腿,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
他显然要比曹亮来得早得多,几桌上已经摆着好几个空酒壶了,但他似乎还是意犹未尽,大声地疾呼店家上酒。
店家又端着两壶过去了,不过那客人却是一脸的嫌弃,喝道:“去去去,叫你娘子前来斟酒。”
胖店家讪笑了一声,回头吩咐他的娘子前来上酒。
和父母谈崩了之后,曹亮是一夜无眠,郁闷得睡不着觉。
这是古今两种观念的冲突,而且几乎是没有什么可以调和的余地。
但这是自己的父母亲人,曹亮断不能象对付司马师那样,用尽手段,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尽可能地去说服他们。
但面对油盐不进的曹演,曹亮还真是有些头疼,说理?这时代,还有说理的地吗?
但是,无论如何,曹亮是不会放弃的,这一段感情,来之不易,羊徽瑜那盈盈恻恻的期许目光,便是对曹亮的一种鞭策,不管怎样,他是不可能辜负羊徽瑜的感情的。
虽然说纳羊徽瑜为妾是一个折中的办法,但曹亮也很难接受,且不说羊徽是何想法,泰山羊家同意于否,曹亮自己心里的这道坎,终究还是迈不过去。
究竟该怎么办?曹亮思索了一夜,也没有想得出什么好办法来,早晨起床的时候,头脑也是浑浑噩噩,神思恍惚。
今天早上,曹亮没有出去跑步锻练,这恐怕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偷懒了,就连一直守在他外屋早就起身的方布都暗自奇怪,不过方布一贯保持着沉默是金的状态,对曹亮的任何行为都是不闻不问的,他只需严格地做好曹亮的护卫,别的任何事他都漠不关心,更不会去主动打听什么。
曹亮起身之后,百无聊赖地伸了伸懒腰,大半年的军旅生涯,还真没有一天能这么的惬意的。
只不过此刻曹亮心头是一阵的阴霾,并没有因为可以松懈下来就变得轻松一些。
丫环为他端来洗脸的水,水不温不凉,刚刚正好,曹亮胡乱地擦了一把脸,换好了衣服,径直前往父母的住处。
不管怎样,曹亮还是决定要和父母好好地谈一谈,再做一下最后的努力,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心迹。
而且曹亮也计划好了,和父亲谈话的时候,要尽量地克制自己的情绪,避免双方再针锋相对。
但曹亮似乎来晚了,他只看到了母亲刘瑛,并没有看到父亲曹演的身影。
“你父亲一早就赶往了军营……”刘瑛如是说。
曹亮无语了,看来他起得还是不够早,曹演早已是先行一步了。不过应该不是躲着他,毕竟骁骑营的三部人马刚刚归营,骁骑营确实有许多的事务等着曹演前去处理。
刘瑛安慰他道:“亮儿,你也别急,回头找个时间,和你父亲好好地谈谈,其实你父亲对你还是十分关心的,你出征期间,他一直挂念着你的安危,每次淮南有战报传来,那怕是深夜,他都会起身来看,知道你平安无事,他才能安心地去睡。昨夜,我和你父亲了也聊了很久,其实他对羊徽瑜也没什么恶念,只不过她曾为司马妇,而现在司马懿位高权重,如果你真娶了她,会平白无故地树一强敌,司马家这样的对头,我们还是尽量地不去招惹为好。”
曹亮哑然失笑,其实许多事情,曹亮唯恐父母担心,还是刻意地进行了隐瞒,现在他和司马家的仇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不管他娶不娶羊徽瑜,这种矛盾已经是不可能再化解了。
去年在洛阳之时,司马家就曾经派出过刺客暗杀于他,此番出征,司马家又是几次三番的设计,想要借吴国之手来除掉他,总之,曹亮和司马家已经完全结下了深仇大恨,而且是那种不共戴天的仇怨。
如果司马家发起政变,他们第一个想要的脑袋,不是曹爽而是曹亮的。
所以曹亮在婚姻之事上,根本就不用去考虑司马家的感受,反正仇恨的种子早已经埋下了,也不在乎多一颗少一颗。
这种话曹亮还没法和刘瑛说,免得她更胆惊受怕,反正家里的大事还得曹演点头才是,所以曹亮也没有再和母亲多说什么,一起用过早饭之后,曹亮离开了高陵侯府,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溜达起来。
说实在的,曹亮现在无论干什么,还真没有些头绪,他计划着先见见夏侯玄,商量一下,看看夏侯玄有没有可能帮到自己。
但赶到夏侯府的时候,很不凑巧,夏侯玄并不在府里,而是进宫去了,应该是夏侯玄进营述职,曹亮职务低微,这种事自然是轮不到他的。
曹亮信马由缰,不知不觉来到了城外,时值正午,曹亮看到路边有一座小酒店,早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