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向前,在高台的后侧截住了刚刚从高台上下来的夏侯玄,他径直上前,拱手道:“夏侯将军,出了何事,为何要撤消出征军令?”
夏侯玄满脸的无奈之色,轻叹了一声道:“军情有变,刚刚接到淮南和荆州的急报,吴伪帝孙权尽起二十万大军,兵分四路,大举进犯,所以大将军才紧急下令,撤消出征。”
曹亮恍然了,敢情是前方的战事升级了,怪不得曹爽会下令暂停出征,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不顾军情,强行让夏侯玄三万人马救援淮南,那不就是白送死么。
拿三万人去抵敌吴军二十万大军,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别说是夏侯玄第一次掌兵出征,就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将,未必能打得出这么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仗来。
祭旗仪式结束的那一刻,整个校场的气氛都被调动了起来,站在高台的之侧的曹亮也可以感受到那种热血沸腾的澎湃之感,让人血脉贲涨,充满着战斗的欲望。
不得不说祭旗是一种激励士气的绝佳手段,当鲜血洒满帅旗的时候,让人感受到的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地流淌,那怕再怯懦的战士,在这一刻,也会变得坚强起来,勇而无畏。
夏侯玄一脸的凝重之色,他站在了万众瞩目的高台之上,手中的宝剑熠熠生辉,他的目光坚定,举止从容,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
他等待这一刻其实已经是等待了很久,他现在终于可以执掌数万大军,意气纷发地去征伐敌国了,人生的理想即将变为现实,内心之中早已是激动如潮了。
就在他准备下达出征军令的时候,突然中军官匆匆地上了高台,来到了夏侯玄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夏侯玄脸色微微地一变,他没有再下达军令,而是撤回了宝剑,随着中军官下了高台。
本来众人是翘首以盼,就等着夏侯玄宣布出征的军令了,但谁也没想到,会突发情况,夏侯玄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高台,留下众将士是满腹的狐疑,都在那儿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太突然了,突然地让人措手不及,本来众将士的情绪都已经高涨起来,就等着出征的军令了,但军令没下达,主将也不见了踪影,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曹亮也是皱了皱眉,他距离夏侯玄比较近,可以明显地看到夏侯玄脸色的变化,本来夏侯玄态度相当的坚决果毅,镇定自若,但接到了中军官的禀报之后,神色立刻是大变,脸色发青,显然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感到意外的事,否则以夏侯玄的气度,断然不会如此的失态。
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曹亮也是一头雾水,看来只有夏侯玄重新出现在视线之中的时候,才会有答案分晓。
站在一边的羊祜往曹亮这边靠了靠,低声地道:“子明兄,怎么回事?”
曹亮一脸无辜状:“我怎么会知道?夏侯将军匆匆离去,显然是有要事的,等着呗,很快便会知道的。”
羊祜满脸笃定地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夏侯将军只差一句就要宣布出征了,在这节骨眼上,能有什么要紧事而耽误出征大事的,必定是与出征的事务有关,依我之见,这次出征之事,多半要黄。”
杜预连忙地道:“叔子兄,在军中千万不敢胡言妄语,小心治你个惑乱军心之罪。”
羊祜不在意地道:“我不过是私底下说说而已,也就我们几个知道,怎么能算是惑乱军心呢?”
曹亮道:“叔子,你稍安勿躁,耐心等待片刻,应该便会有结果的。”
羊祜也就不再开口了,等就等呗,就当是练站姿了。
不过事情显然并不是那么的简单,曹亮说片刻,可经过了多少个片刻之后,夏侯玄依然没有露面,这让征南大军渐渐变得躁动起来。
这士气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本来祭旗的仪式已经将全军将士的情绪给调动了起来,但夏侯玄的突然离场,让全军的士气明显地跌落了下来,远没有初时那么的高涨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士气下降的程度越来越快,虽然没有人敢高声地喧哗,但私底下的交谈却是无法避免的,人们都在猜测着夏侯玄离开的真正原因,都急切地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夏侯玄又突然出现在高台之上,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全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三万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夏侯玄的身上,都在等待着夏侯玄的军令。
夏侯玄的脸色,明显地变差了好多,先前意气纷发豪情万丈的神色此刻是荡然无存,满脸的颓唐之色,脸色灰败,恰如一只高昂的公鸡斗败之后,有些丧气的感觉。
他没有再拨出腰间的剑,而是用低沉地声音宣布:“出征之事暂时取消,各营兵马各自回营,等候命令。”
“为啥?”这条消息一宣布,全军如同炸了锅一般,人们心头似乎都有这个疑问,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夏侯玄似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宣布完这一项军令之后,他颓然地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