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在场诸将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倒不是说军山的军将没见过世面。
论世面,当初张家联军兵临军山,十余万大军打的不可开交,火炮飞弩漫天,那场面在战争史上也不算小了。
众人之所以吃惊,实在是因为张士诚拿下扬州之后,虽然夺取了不少城池,但是随着兵力铺开,兵力逐渐枯竭,谁都能看得出张士诚失败只是时间问题了。
可就在所有人都笃定张士诚离兵败不远的时候,张士诚却来了个大翻身。
就像是巷子里被人强行施暴的良家,见施暴的壮汉嘴唇开始发白,脊梁骨开始颤抖,以为马上就要结束。
谁能想汉子双胳膊一箍,要给你在来个狂风暴雨三小时一个道理。
朱沐英猛然起身,看着地图上纵横交错的局势,表情顷刻间僵硬起身,半响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张贼这是手底下有能人啊。”
见朱振老神在在,陷入沉思,而诸将神色疑惑,一脸不解。
朱沐英指着地图,解释道:“诸位且看,之前我应天军团与张贼大军对峙于镇江、扬州府一线,形势陷入僵持,若是继续拖延,待邓愈将军,徐达将军大军休养一段时间,再次进攻,便能采取中央突破之势,席卷张贼属地,配合军山以及邓愈将军大军,将张贼懒腰斩断重创张贼。”
“而张贼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出的谋略,竟然采取了很是高明的谋略,先是放弃一些表面上看似重要的军镇,实际上却在暗中集合机动兵力,这一点从耿炳文将军和蓝玉将军的战果就能看得出来,彼方虽然损失颇大,但是主力却并未失去,相反我们虽然得到了一些城市,但是相应的辅兵和百姓的负担却逐渐加重,甚至补给线也在逐渐拉长。”
“诸位且看耿炳文、蓝玉二位将军所在的位置衡阳,已经明显拉开了与其他元帅的距离,一旦李伯升联合张辰大军收缩包围圈,将二位将军合围在衡阳,整个天长一带的战局瞬间就会扭转,甚至让邓愈将军陷入孤木难支的状态。
待张士诚军重新拿下天长,甚至从侧翼威胁扬州,形成与我军在扬州新的对峙局面。”
众将了然,皆陷入了震惊的状态。
之前很多人从大局上分析,张士诚已经开始陷入劣势,甚至到了无法挽回的余地。
可是经过朱沐英这一番分析,张士诚这一番操作下来,不仅可以挽回劣势,甚至有肯能返回来重创应天军团。
而邓愈将军也因为之前施行国公的布局,突进太深,反而亦有几分孤木难支的感觉。
若是耿炳文这支精锐尽失,他们唯一的出路便是突围,北上军山,入盱眙求存。
而朱振见众人对局势的未来走向有了一定了解,亦开口道:“李伯升若是吃掉耿炳文和蓝玉将军这支军事力量,则意味着天长一带除了邓愈将军军团,已经没有了威胁张辰的力量。
那么张辰就可以集中更多的兵力去夺取江都,这意味着此举甚至会影响徐达元帅在扬州一带的布局。”
“这!”
朱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便似乎将战局引入了更坏的状态。
众人对着地图寻思了半天,越发的认为朱振所言是极其有可能的。
常茂虽然平日里行事乖张,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这得益于他平日里在军山受到朱振的培养,让他向着一名优秀的将领发展。
常茂抚摸着地图,开口说道:“从目前的战略态势来看,能够拯救耿炳文、蓝玉两位将军的,只有两支部队,一支是军山余部。
从军山调集军民南下,配合邓愈将军军团,进攻张辰。
可一旦如此,军山、盱眙没有军队控制形势,极有可能导致我们军山一年的辛苦白费。
而且张辰之前便是防御军山,对此不可能没有准备,即便是配合邓愈将军军团进攻张辰,短时间内也未必能取到任何效果。
而另外一支,则是驻守滁州的队伍。
说道这里,沐英咳嗦了两下,沉声说道:“可是以邵荣的性子,他未必愿意与李伯升硬碰硬。
而且从滁州兵进衡阳,在这个鬼天气行军,本身对队伍就是一场考验,更不要说打仗了。”
“当然,国公不可能不派其他部队支援,但是其他大军各有任务,一旦开动整个形势会陷入一种更加混乱的状态。
而且,正如前面所言,大军开动需要时间。
其他队伍,开拔到衡阳所需要的时间,比我们滁州大营时间还要长。”
常升闻言,起身紧走两步,到朱振近前,躬身行了一大礼,朱振连忙搀扶说道:“常升兄,你我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素来以兄弟相称,何至于此。”
常升表情焦急,说道:“爵爷,战局已经陷入此等僵局,二位将军生死已然陷入旦夕之间,眼下能就二位将军的只有您了。”
朱振点点头,对于此事,朱振并不反感。
于情来说,耿炳文是一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