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身百户袍服,众人如何不认得,但是想到此人竟然要埋伏军山的袍泽,自然一个个假装不认识的同时,还不忘狠狠的揣上几脚。
不远处本来想要接应的兵士,见到丛林虎卫如此能打,自然吓得一个个逡巡不前。
见到自己家的百户大人,被人家蹂躏,心中更是难堪至极。
“谁能想到这人浓眉大眼的,竟然是个细作。”
常茂在一旁指着丁百户,一脸鄙视道。
“我不是细作!”
丁百户猛烈的挣扎,可他一个李龙云都降服不了,如何面对十几个李龙云这般的高手。
联想昨日自己给邵荣使绊子,所以朱振很清楚对方的来历,于是喝道:“那你何人?
为何在军中对我袍泽使用兵刃?
说!不说我便命兄弟动手了。”
男子惊恐的喊道:“我不是什么奸细,我是……”朱振冷笑道:“别告诉我,你是邵平章派来刺杀我的!”
那丁百户不是傻子,朱振一开口,便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朱振蹲下去,缓缓的说道:“敢在我大营门口伏击我的袍泽,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其实是谁指使你的,我心里一清二楚……”那丁百户果然不敢开口,朱振拍了拍他的脸,淡然道:“放心,你不说,我也不可能攀诬别人,但是你的命运也就到这里了。”
丁百户心里已经想清楚了下场。
不说,自己死。
说了,死全家。
“我给你个机会,你的全家我可以保。
但是你得把派你来的人供出来!”
丁百户依然沉默。
“算是条汉子,可是站在了某的对立面。
某成全你。”
朱振叹了一声,说道:“虎二,敲响锣鼓,让诸营将士都知道,有人意图偷营,被我军山活捉,让大家警惕深夜还有其他偷营之人。
让大家都看看,咱们军山来的汉子们,是如何处置细作的。”
此时本来就有不少人在军山大营外看热闹,也有不少人认出了丁百户,可是丁百户自己不开口,他们的属下也一个个都吓破了胆子,别人也不会冒这个风险去得罪邵荣。
虎二敲锣打鼓,对着周围围绕过来的诸营将士喊道:“这些贼子,趁夜意图刺杀我军山袍泽,被我军山活捉,按军律即刻明正典刑,还请其他营的弟兄多加小心。”
正说着,不远处急匆匆赶过来一个千户,傲慢的对虎二说道:“这可是邵平章坐镇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军山行刑了?”
虎二斜睨看了眼那千户,讥诮道:“怎么?
若是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你还不能还手了?
非得等县尊大人来判刑不成?”
“你?”
那千户锵然道。
“怎么?
你也想试试?”
虎二虎胆一震,怒气喷薄,那千户骇然退后了好几步。
先前只是传闻军山厉害,今日得见方知这军山不是好得罪的。
不远处的蓝玉皱着眉头道:“这军山已然占了便宜,落了邵平章脸面,何必如此赶紧杀绝,便不怕寒了兄弟们的心么?”
耿炳文见蓝玉一脸疑惑,念及其人骁勇,又是常遇春的妻弟,自然有心提点两句,“朱振杀的不是他,而是邵荣的里面,你且看便知晓了。”
待虎二提着被活捉的丁百户,在军中巡视,喊道:“此人欲偷营,行乱祸之事,诸营弟兄可有认识此人者?
吾观其穿我军中百户袍服,可有人认识此人?”
赵继祖营中有将士想要出列,却被长官直接拽了回去。
赵继祖躲在人影之中,数次想要出阵,最后看向邵荣大营方向,见他没有丝毫动静,只能一咬牙,甩了甩袖子,亦返回营中。
将士们见此,自然心生寒意。
那好歹也是为了大人出生如此过的百户,此时此刻连条命都保不住,兄弟们保他还有什么意思?
巡视一圈,见无人替此人说话,虎二将他一把仍在雪地里,用脚踩着他的后背,蔑视道:“你也算是个汉子,却是个瞎了眼的,你自己看看自己从的什么主子,他配吗?”
那汉子以面呛地,吃了一嘴泥,却丝毫不在意。
忽然,艰难的仰起脖子,声嘶力竭朝着大营方向喊道:“恩公,小人虽然没多大本事,但是知恩图报还是知道的,今日小的身死,只恳请恩公保护小人家小。”
“呵呵,但愿吧。”
虎二一脸不屑,噌的一声,抽出长刀,对准丁百户的脖颈便要斩去。
“助手!”
一声呐喊,接着又是一声轻蔑之语,“盱眙县男好大的威风啊!”
话音落下,邵荣大帐大开,从中走出一队铁甲卫士,为首的邵荣穿戴整齐,头戴凤翅金盔,身穿锁子换金甲,腰配七星剑,跨步而来。
虽然老将已然不复当年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