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道。想要帮着百姓谋一条出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叶兑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酸儒,与张大舍的眉头紧蹙不同,反而很是信任的看向朱振,“不知道,县男做了什么安排?”
朱振轻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一行人在朱振的率领下,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出了村落。
村子里村户小心翼翼的趴在窗户上,挑开缝隙,远远的眺望着朱振的队伍。
见朱振一行人真的不拖泥带水的离去,便自发的聚集在广场之上,宿老们也拖着老迈的身子,在族中年轻人的搀扶下坐在高台的凳子之上。
看着村中百姓们敬畏的目光,高高在上的宿老看向那些乡亲们的眼神颇显得有些得意。
县男又如何?
没有我们这些村中的宿老支持,想要动这些百姓,那是痴人说梦。
我们才是这村子真正的掌控者。
韩徵的表情则很是复杂。
李叔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韩徵背后,韩徵扭头低语道:“二叔,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李叔的表情很是凝重,“我偷偷的摸到了他们审问马匪细作的现场,应该是纵横泗州多年的一窝蜂。”“一窝蜂?”韩徵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窝蜂怎么会打我们这么个小村庄的主意?莫不是宝藏的消息真的传出去了?可是此事自己只跟村子里的宿老们商量过啊?难道是村
子里的宿老?”
韩徵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宿老们尚未来齐,村东头的高老爷子年事已高,但是在村子里却颇有威望,家里有七个儿子,各个生的虎背熊腰,在村子里颇为人敬重,所以他没来,这村子里的会议就
一直没有开始。
不过这议论声,却从来没有断绝。
“哎,你说,这劳什子县男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又是白面馒头,又是肉汤的,花费了那么多银子,怎么一声不吭就这样走了?”
“不走干什么?咱们这破村子连饭都吃不上,宿老们却从中作梗,不让我们追随县男,人家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对宿老不满的年轻人怪声怪气的说。
“哎,想想昨日的白面馒头和肉汤,我这肚子就咕噜噜直叫。怕是以后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馒头喽。”
在场的宿老闻言,表情也变得有些丰富多彩起来。并不是所有的宿老,都跟高老爷子一样,家中颇有些余财,很多人其实已经断粮了。
他们之所以暗中作梗,目的就是为了要些好处。
谁知道这朱振真的是个愣头青,根本不给大家伙商谈的余地,就这么走了。
“我看村中以后也不需要要什么宿老主持大局了。指着他们,我们早晚被活活饿死。”起先听了宿老暗中指示,希望多捞些好处的村民此时内心也很是懊恼。
怎么到了嘴边儿的肥羊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吵什么吵!这天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不需要我们付出,还给我们白面馒头吃,这分明是在蛊惑我们下地狱!”
声音远远的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在七个凶悍的年轻人的搀扶下,须发花白的高老爷子颤巍巍的走入高台。
高老爷子身材瘦削,但是单手拄着拐杖,身姿挺拔,表情也很是决绝。
“我们村子根本不需要外人支援,他劳什子男爵撤了,大不了老夫出粮食帮大家伙度过难关!”
村中的年轻人忍不住问道:“高老爷子,咱们村子那么户人家,单凭您自己,怕是养活不了那么多人吧?”
高老爷子微微一笑,“养不活?哼哼,笑话,今天晚上大家都在广场集合,老夫这些年也算是攒下了不少积蓄,定然不会饿着大家。”
“哎呦,高老爷子仁慈啊!”
“谢谢高老爷子大恩大德啊!”村民忍不住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表示谢意,唯独韩徵的表情越发的凝重,因为他从高老爷子眼神里看到了贪婪。
在经历了最初的挫折之后,朱振明显已经收起了之前的一腔热血,整个人都比之前要成熟了许多。
他似乎意识到,与底层的百姓打交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不得不调整策略。
朱振表情有些玩味的看着韩徵,“韩公子,我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说服这些百姓归顺与我,听我安排。”
韩徵垂着头,表情很是挣扎,最后依然摇摇头。
“谢谢男爵的好意,只是我们这些乡野村民自由惯了。希望……”
话还没有说完,朱振就打断了韩徵,表情很不耐烦道:“呵呵,韩公子无需多虑,强人所难不是本男爵的喜好,你们什么时候想好了,去三合山寻我便是。”
说罢,不顾韩徵欲言又止的表情,吩咐众人准备离去。
一阵喧闹之后,女眷坐上马车,而家丁和虎二等兵士则收拾干粮和军资拱卫着车队缓缓离去。
叶兑老先生骑着一匹小母马,看着那些表情麻木而空洞的百姓,被朱振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