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雨柔总是在朱振最需要他的时候及时出现,哪怕是她心里最不舒服的时候。
对待这种为自己默默付出的人,没良心的家伙,会慢慢习惯,不去尊重,认为是理所当然。
而有心的人,却会格外的珍惜。
看着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的家伙们,朱振结果端木雨荷递给自己的解酒药。
“辛苦你了。”
屏退了沈醉的朱振,揉着喝的脑仁疼的大脑。
端木雨荷看了一眼沈醉,心里便了然了。
相比巡检这支队伍,在应天、姑苏、泗州等地扎了根的沈家才是朱振真正的助力。
端木雨柔笑着说道:“你都知道了。”
朱振点点头:“嗯。”
“蒋瓛想要见见你,他受伤了。”
“好。”
蒋瓛伤的很厉害,并不是他大意了,而是有一只他们也摸不清头脑的队伍出手了。
看着身上数不清楚的寸深的刀口,这个家伙怕是短时间内提不起刀了。
除却他,还有很多亲军校尉,都躺在密室里。
朱振能听见外面满城搜查的声音,朱振心里明白,张士诚见到了刺杀自己刺客的尸体,开始满城戒严,借着这个机会,他也将关闭自己去盱眙的路。
朱振不得不佩服,张士诚打的一手好算盘。反正扬州已经到他手里了,他可以随意不买自己账了。“伤的那么厉害,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借着养伤的机会,可以光荣的回应天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因为府上光荣的升迁。”朱振舍不得给这么粗糙的家伙用麻药,就给
他灌了一壶烈酒。
蒋瓛狰狞的脸上,还能露出得意的笑意。“还是爵爷聪明。没办法啊,我年纪大了,不能一直在外面飘着。我听兄弟们说,我好哥们隔三差五就往我家里跑,替我照顾我娘子。我离家一年多,我娘子肚子里的孩子
都五个多月了。趁着国公有心减少姑苏的亲军校尉的数量,我也乘个东风赶紧回去,祝福他们这对痴男怨女。”
笑着笑着,浑身是伤都没流一滴眼泪的汉子,竟然呜呜的哭泣起来。
男子汉征战在外,女人出轨,这种事情确实糟心。
朱振以为像是蒋瓛这种汉子,没有什么感情,不会很是在意。但是此刻,朱振却不得不承认,蒋瓛也是个人。
和蒋瓛算不上生死之交,但是起码共过事,蒋瓛这个人功利心很强,但是有个优点,那就是说到做到,他答应你的交易,流血也要做到。
说实话,很多人都不喜欢蒋瓛,包括朱振也不喜欢。可能是因为职业习惯,这个家伙身上总是有一股阴鸷的气息。“回应天好好养伤吧。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杀了他们两个又能如何?当你踏上了亲军校尉这条路的时候,你的一切都很难按照你的意愿进行了。你现在考虑的应该是如何活
的更有价值,甚至以细作的身份留名青史。
我虽然年少你几年,有个建议你要不要听?”
朱振缝合着蒋瓛的伤口,风轻云淡的说道。
“爵爷,您说。”“现在国公的大业刚刚开始建立,你要想建功立业,在家里当鹰爪,是不如在外当鹰爪的。你若是真的想混出个模样来,让那些背叛你的人看看,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后悔恐
惧,就去西边儿吧。”
说完朱振笑了笑,继续帮着蒋瓛缝合伤口。
对于聪明人话不必说透,蒋瓛心里明白。张士诚这边儿的战事减少,而恰恰意味着与陈友谅的战事增多。
而此时此刻,正是朱元璋需要群臣的时候,亲军校尉想要立功,机会真的不多。
“谢谢爵爷指点。也谢谢爵爷妙手回春,不然我这假戏搞不好就要真做了。不过侯爷,确实有一股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势力,想要对你动手,你可要小心。”
“哼!怕什么,兵来将挡,谁来土囤呗。倒是你,别以为我给你指的是条轻松的路,西边儿不是轻松的地方。陈友谅能够崛起的那么快,定然有他的本事。”
朱振瞟了一眼蒋瓛,这人啊,有野心跟没野心就是不一样。
没有野心的人,年纪轻轻就像是河边的老柳,任你东西南北风,我自逍遥自在。
而有野心的人,则眸子里随时散发着寒光,像是天空中飞翔的雄鹰,让人敬佩。
亲军校尉与别人不同,躲在暗处做事,外人不喜欢他们,但是朱振身为军人,却知道特工人员的辛苦,而且将来保不齐能用的上蒋瓛,所以多说了两句。“我知道你这些年挣得银子,都补贴牺牲的将士们了,外面装的光鲜,其实裤子里,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你拿着我的书信,去应天找李月娥,在她那儿支一千两银子
,到了新地方也好发展下线。”“大恩不言谢。他日有用得着在下的,爵爷尽管开口。我蒋瓛不是东西,只讲究利益。但是却也知道知恩图报这四个字,或许等我上了高位,就六亲不认了。但是现在的我
,离了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