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香樾府,库里南在车位熄火,适逢中控台上的手机进来一通公务电话。
梁微宁正在回复部门信息,只感发顶被男人大手揉了下,转过头去,看他已推门下车。
意思是,让她在副驾驶再坐会儿。
京城的冬天远不如港区温暖,甚至,梁微宁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把自己包裹在棉被里。
幸好,身边有人体火炉。
透过玻璃窗,看向不远处仅着单薄衣物的高拔身躯,她觉得冷。
后方传来车门关闭声。
陈敬渊微侧身,见女孩臂弯挂着男士大衣朝他走来。
听筒里是下属严谨汇报,他全程静默地听,神色温溺伫立原地,任小姑娘踮起脚将外套罩在他身上。
夜间逼近零下,她穿长款羽绒服,领子拉到最顶端,自上到下只留一颗脑袋和雪地靴。
下刻,微凉小手落入男人宽大掌心。
陈先生牵着她往电梯走。
梯门打开之际,听他对电话那头留句:“按原方案执行,月底我飞一趟悉尼。”
悉尼。
梁微宁暗自琢磨,南半球的一月份,气候应该很适宜。
思绪间,男人温热指侧碰了下她小脸,低问:“在想什么。”
“月底,你要出差?”小姑娘仰起头看他。
陈敬渊没说话,垂目对上身侧人清澈见底的眸子,心里划过一丝念头。
长臂收在她腰间,稍压低声线,征询她意见,“跟我一起去悉尼。”
倘若有时间,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是,月底好忙。
“估计走不开,下次吧。”梁微宁一本正经盘算着:“等产品正式上市,后续经营推广步入正轨,就给自己放几天假。”
几天。
很容易满足。
“而且,团队每个人都在熬夜加班,我做不到独自享乐,会良心不安。”
小姑娘说完,又补充:“作为主管,必须以身作则。”
陈敬渊轻笑。
“除了做主管,还想做什么。”他问。
太多了。
话题聊到此处,梁微宁用指纹开锁,两人进门。
在玄关换鞋,一番腹稿过后,正打算跟大佬展望职业未来。刚直起身,手腕却被他握住。
陈敬渊指腹摩挲女孩腕间红痕,灯光下透出眸底清冷,低嗓失了些温度,“怎么弄的。”
顺着视线往下。
呼吸一凝。
大佬眼神太厉害,一圈浅淡到几乎看不清的痕迹,都能让他发现。
暗示自己,别紧张。
如实交代就好。
定了定神,梁微宁淡然道:“没事,聚餐遇到点小插曲,已经解决。”
“什么小插曲。”
接过女孩脱下的羽绒服,陈敬渊随手挂好,牵着她缓步往客厅走,提醒一句:“想好再回答,你知道我耐心有限。”
哦。
就是警告她,别撒谎。
梁微宁表面镇定,实则内心慌到极致。
这件事不好办。
洗手间里,是沈复主动招惹。与上次创业园事件,情侣手表的性质全然不同。
毫无疑问,以大佬的脾气,如果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后果一定很严重。
难搞的是,又不敢编故事骗他。
漫长沉思中,下巴被男人抬起,神色间来不及收回的纠结踌躇,不偏不倚落进他眼底。
“不愿意讲,就别勉强。”陈敬渊语气平静,漫不经意扫了眼腕表,温声示意她,“已经很晚,去洗漱早点睡觉。”
小姑娘目不转睛看他,无反应。
能感受到她的忐忑。
所以不想逼她。
陈敬渊自沙发起身,临走时轻轻捏了下她耳垂,以示安抚。什么也没说,迈腿径直朝书房走去。
身后空气隐约有淡香靠拢,一阵轻盈脚步声,紧随而至,小姑娘从后面抱住他。
高大身躯顿住。
“不要生气,不要去查,只是无关紧要的人。”闷闷糯糯的呼吸,隔着背部衣料传入他皮肤。
陈敬渊气息收敛,微侧头,垂目静锁她恬淡眉眼,低腔情绪不明:“宁宁倒挺了解我。”
同床共枕大半年,再不了解一点,就是蠢蛋。
梁微宁抱着男人,仰起头,浅浅展颜。
她说:“恋爱最高境界,做彼此肚子里的蛔虫,一个细微动作,就能探测出对方喜怒哀乐。”
保持姿态不变,自下而上望去,可清晰观察到,男人原本冷硬的下颌线瞬间柔和不少。
“可惜呀。”小姑娘掩下眸色,故作惆怅,“以我们俩当前状态来看,距离最高境界,貌似还差得远。”
三言两语,起承转合用得十分巧妙。
这姑娘讲话,从不缺乏语言艺术。
“既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