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
秦钟沏了一杯热茶,递给了面前的唐诗。
“我只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我落在灵药园的些许工具,劳烦唐师妹送来了。”
秦钟将桌子上的褐色袋子打开,里面都是一些灵植夫的工具,只是工具而已,并不是法器。
唐诗轻声道谢,然后接过秦钟手中递过来的茶盏。
“这是月光白”
她低头看着茶盏中形状弯弯的茶叶,上白下黑,犹如夜空中的皎洁月光,短短的数息内,茶水已经从淡黄转红复又再黄,最后化为透流清澈,映出她一双秋水般的眸子。
茶香很是淡雅,唐诗喝了一口,虽然只是凡茶,但也甘甜可口,细腻异常,留下了满口的清香。
“正是月光白,前些日子见坊市有门内弟子在卖,我也称了几两回来。”
修仙中人,秦钟这样的炼气期弟子,还没有奢侈到可以随意喝灵茶的程度,哪怕是最便宜的灵茶,一两也需要好几十下品灵石。
炼气期弟子,灵石都是有大用的,转化为修炼资源才是他们的重中之重,但有时候相邀朋友来洞府做客,便用凡间比较珍惜的茶类招待。
灵果倒是无所谓,青玉宗四峰十二岭,种植着大量的果树,什么灵桃,灵梨,灵橘,漫天遍野多的是,可随意采摘,宗门不会加以限制。
就连秦钟所居住的小竹峰,也种植了不少的灵桃灵杏。
唐诗打量着眼前的洞府,很是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简陋朴素。
就连桌子都是石制的,唯有翠竹编制的椅子,给洞府内妆点了一抹亮色。
“今日前来,归还师兄物件儿是小,实则是来告罪的。”
唐诗属于小家碧玉型的,面容婉约,身量娇小,说话的时候犹如一只小白兔,轻柔的很。
秦钟有些不解其意。
“我从未见过唐师妹,师妹又怎么得罪我了”
唐诗闻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秦师兄在灵药园的差事,是我顶上的。”
听到这个回答,秦钟才知晓了她为何深夜前来,估计在自己洞府前等了有一会儿了。
“元曲师兄偶然提了一句这药园子之前是师兄当差,乃是付师叔亲自安排的,所以顶替了师兄后,有些惶恐,特来告罪。”
“不久前听闻师兄已从山门外归来,就连夜赶来了。”
唐诗说着,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些亲手缝制的衣物递了过来。
“这是师妹闲暇之余赶制的几套衣物和鞋袜,权当赔罪之礼了。”
她手中的衣物和鞋袜,秦钟神识一扫过,就晓得和自己的身量丝毫不差。
就连衣物的颜色,也是他素日最爱的丹青,墨绿,以及素白。
只有一套是鲜艳的宝石红,上面绣着精美的青竹兰花。
这是个妙人儿。
只怕这两日打听了自己不少信息,否则不可能这么周全。
秦钟对于穿着并不讲究,过的去,不失礼于人前就行。
他平日的衣衫鞋袜都是小姨妈付清秋安排秋月峰的下人送来的,当然,衣物很寻常,并无铭刻法阵之类的。
长辈赐,不敢辞,秦钟便没有拒绝。
外门自由坊市内,也有成衣店的,但外门弟子大多常年宗门服饰加身,秦钟同样如此。
只有在去秋月峰或者外出山门的时候,才会换上常服。
秦钟看着双手举着衣物的唐诗,沉吟了数秒后,伸手接了过来。
“多谢师妹。”
唐诗见秦钟接了,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儿。
自从晓得自己如今当差的药园子上一任的主人是外门弟子秦钟后,她心中就有些惶恐。
秦钟此人,她曾听人说过,最大的特点便是长得好,性子虽然有些冷,但待人温和有礼,是难得的谦谦君子,入山门数年,没听说发过一次脾气,待谁都是一样的态度。
可这样的人,往往是最难打交道的。
最重要的是,她和秦钟不同,她背后没有筑基期的长辈撑腰,凡事都要靠自己,就如这看守灵药园的闲差,也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谋到的。
每一个在灵药园当差的青玉宗弟子,都不是为了那每月的几块下品灵石,而是为了那浓郁的草木灵气,这也是为什么,灵药园的差事向来是综务殿最抢手的宗门任务之一。
和炼丹童子,炼器杂役一般,都是属于青玉宗最好的宗门杂务。
这些任务往往刚发布就被瓜分的一干二净,寻常外门弟子根本没有机会。
青玉宗外门弟子数千,其中炼气期前期弟子占了七成,中期弟子占了两成,后期弟子占了一成。
而秦钟这样有后台的,在唐诗这样的普通外门弟子眼中,自动将其归类为外门金字塔的顶端那一队列了。
“唐师妹无需如此,说到底,我也只是灵药园的看守之一而已,丁字二十七号灵药园并不是我的,师妹能谋划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