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上一层光辉。
她还是那么的安静。
就好像这个世界从不曾改变,永远都是她从滑梯上摔下时的那个样子。
只可惜……
就在她闭上眼睛的这些年,整个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更是连最爱她的爸爸都离开了人世。
这里的护士每天都把许依依照顾的很好,床单被罩都非常干净。这点上林弦还是很放心的,赵英珺办事一向都非常周到,她绝对不会亏待了许依依。
林弦在房间里踱步,时不时弄出来点动静。
他知道,郑想月此时应该自己待在隔壁,无聊的她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大概率会跑进来。要是时间长了还不过来,那就只能自己去旁边病房里找她聊了。
不过,小孩子的心思就是容易懂,不一会儿,郑想月披着黑色长发的可爱小脸蛋儿,就从半开的房门探了进来。
「林弦哥哥?」
想必是昨天自己回去后,郑成河告诉了郑想月自己的名字,今天她直接喊了出来。
「想月?」林弦装作偶遇的样子,回过头笑笑:
「我来看看依依,你哥哥呢?」
「我哥哥去上班开出租车了!」
因为昨天才见过,郑想月没有什么生疏,直接欢快的走进来:
「平时白天我哥哥都出去上班,我就自己在病房里呆着……有时候我会来找许依依聊天,但是都是我在自言自语,她估计是听不到的。」
「这也很难讲。」林弦扭过头,看着平静的许依依:
「说不定她隐隐约约能听见的,有朝一日她醒过来,你们直接就是好朋友了。」
随后,林弦就和郑想月闲聊起来。
和他想的一样。
郑想月先天性心脏病很严重,必须时刻处在监控之中,因此她这么多年都没出过医院,最多也就是哥哥带着他去楼下逛一逛。
她身上24小时贴着监控设备,郑想月还骄傲的给林弦展示身上的仪器,说她感觉很酷,有种机器人的感觉。
因为没有朋友、白天没有人陪她聊天,所以她见到林弦后非常健谈……压根不用林弦刻意去引导什么,郑想月直接就把家底给交代了。
据郑想月所说。
她和哥哥都出生在姜
苏省的一个贫困农村里,但她对小时候的记忆很少、几乎是等于没有,很多都是听哥哥讲的。
他们的父母早年在村子里因为宅基地的问题,和村霸闹上了瓜葛,在郑想月很小的时候,村霸带人大打出手,父母因此殒命。
但是村霸他们并没有像昨天郑成河说的那样绳之以法,那个年代农村里没有那么发达,监控也不够,在村霸一阵操作之下,先动手的反而成了兄妹俩的父母。
最终,这件事以村霸一个小弟进去蹲了几年了结。在这之后,郑成河和郑想月就成了孤儿。
那时候的郑成河已经成年,目睹了父母被打死的惨状,但为了年幼刚断奶的妹妹,他只能忍下来,靠打工体力活养活郑想月。
可是村霸的欺辱是没有止境的,具体后来发生了什么,郑想月就记不清了,她只记得村霸家里养了一只很大的猎狗,很凶,叫声很大,他们把狗放出来追着他们兄妹俩咬。
而郑成河脸上的伤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其实哥哥身上的伤更多。」郑想月继续说道:
「其实他早就可以跑掉的,哥哥他身体很强壮。但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被咬成了那个样子。」
「这些我也都是听哥哥讲的,我在这之前的记忆都很模糊。医生说是目睹哥哥被咬的事情对我心理刺激太大,所以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保护性失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
林弦叹口气,摸摸郑想月的头:
「那然后呢?你们是怎么来东海的?」
「哥哥说,从那之后,他就知道不能在村子里待下去了,不然迟早被这些人欺负死,所以就带着我远远离开了村子,来到了东海。」
郑想月越说越委屈:
「一开始我不是住在这里的,是在一间出租屋里,但是后来病发越来越严重,才转到了这里住院。不过往后的生活就好起来了,哥哥也找到了一份开出租车的工作,那些坏人们也被抓起来、住进了监狱!」
小孩的脸果然是说变就变,郑想月擦擦眼睛,又变得开心起来:
「哥哥总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世界果真就是这样的!」
林弦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在郑想月小小的脑袋里,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但如若真的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许云和唐欣又是做错了什么?季临和周断云又是做对了什么?
不过……
想的越复杂,人就越不快乐,林弦并不打算破坏郑想月的天真快乐。
「对呀,既然生活越来越好了,干嘛老想着把自己埋在月球上?你也是好孩子,你的病肯定会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