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也不想他上来打扰到江莱,只得妥协,“知道了。”
下楼前,江莱和陆时晏的操作如出一辙,给我裹了件加长羽绒服,还把帽子盖在脑袋上。
“别嫌我夸张。”
江莱戳了戳我的脑袋,“网上说了,现在吹了冷风,以后很容易头疼。”
“好好好,你最好了。”
她是为我好,我连声应下后,随意换了双鞋下楼。
见我从单元楼出来,傅祁川眸光幽深,“怎么穿这么多,生病了”
“你有心思关心我”
我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好好和他说话的能力。
他但凡真的有心思关心我,哪怕不知道我怀孕,昨天也该问问我伤得怎么样吧。
不管轻重与否,也是被车撞了。
傅祁川,“你说话非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我不欲纠缠太多,言归正传,“叫我下来什么事”
大半夜的,我没有和他掰扯一些有的没的东西的兴致。
他蹙眉,“为什么没等我”
“”
我冷眼对上他的目光,“为什么要等你”
而我也庆幸,自己没有犯蠢等他。
距离我从医院离开,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了。
他居然还能这么理所当然地问我一句,为什么不等他。
仿佛在他的思维里,我就该永远站在他指定的地方,等着他回头。
傅祁川终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顿时冷笑,“就这么着急和他走”
他所说的“他”是谁,我还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说的是陆时晏。
不得不承认,他倒打一耙的本事很厉害。
我吸了吸深夜的冷空气,冷漠开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上去了。”
话落,我转身就走。
“南枝。”
身后,他倏然两个大步上来,将我拥进怀里,“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嗯”
我愣愣地被他抱在怀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缓了许久,才无可奈何地掀了掀唇,声音疲惫,“我生什么气傅祁川,我没有生气。只是失望透了而已,谈不上生气。”
以前生气,是还没接受他的偏心,没接受他心里并没有我。所以每一次,都大受打击,手足无措。
但现在不会了,无论他怎么做怎么选,我都只觉得在意料之中,心里掀不起什么波澜了。
说完,我想脱离他的怀抱,却被他紧紧扣着腰,听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响起,“昨天是我不该那样凶你,更不该”
“不该打我”
我弯唇笑了笑,眼神却是冷漠的,“没关系的,傅祁川,你那耳光打得恰到好处。”
打散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情分。
打碎了我对记忆中那个白衣少年的一切幻想。
他似是读懂了我的冷漠,忽然慌了神,将我抱得愈发紧了,声音发紧,“你怨我了,是不是”
“对。”
我没有迟疑地承认。
但我的怨,和他打我、骂我,都无关。
只是,他却不懂,沉声道“对不起。她身体不是太好,流产对她影响不小小,我一时情急了。”
“噢,”
我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是我拉着她冲进大马路的吗,傅祁川,是她拉的我,你亲眼所见的。最后,你质问我”
“所以我在和你道歉。”
“你道歉我就要接受吗”
我觉得可笑,“她流产是她自己害的,咎由自取我没找她算账她都该感激我”
人的心果然是偏的,他扣住我的后脑勺,逼我直视着他,神情一沉,双眸中布满骇人的阴鸷,“她是有她的错,但她也因此付出代价,失去了一个孩子”
“那我呢,我就活该被车撞”我不甘示弱,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你今晚不是就活蹦乱跳的了吗”
他冰冷勾唇,出口的话十足十的讥嘲,“还去看星空你和他在山上呆那么久,做了吗”
“啪”
最后三个字像一枚炸弹丢进我的脑海,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开他,继昨天之后,又一耳光甩了上去
“傅祁川你让我觉得恶心透了”
他嘶了一声,声若寒霜,“怎么,你和他就是高风亮节”
“”
我胸腔憋屈得快要炸开,字字清晰道“够了我说了,我们到此为止你以后愿意和她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你也管不着我”
他觑着我,态度强势“如果我偏要管呢”
“”
我很想问问他,你没事吧。
但最后,只是往后退了退,筋疲力尽地开口“傅祁川,就当是为了爷爷,我们别闹了太难堪了。”
在我欲要上楼之际,他拉住我的手,嗓音沉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