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体的斜后方,蒯满周一见红鞋鬼,不顾一切放开了庄四娘子!
庄四娘子显形,将女儿抱在怀里。
一条血光之路铺就而成,直达赵福生的身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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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福生!福生!”
蒯满周失去了理智,大声的喊。
厉鬼感应到她的想法,将她抱在怀中,影子一闪间,已经出现在赵福生的身后。
庄四娘子伸出双手,欲把赵福生也一并抱住。
千钧一发之际,赵福生咧嘴一笑:
“来都来了——”
难得客‘人’来得齐全,她眼中闪过狡黠之色:
“不好好招呼怎么行?”
说话的间隙,纸人张双手虚空一抓。
刘义真突然发出惊呼之声。
“福生,棺材按不住了!”
他语气强作镇定,却掩饰不住的惊慌。
鬼棺失去了棺材盖,本身非完整品,之后困锁鬼物除了是鬼棺本身残余对鬼物的压制力外,还有依靠蒯满周的厉鬼封印。
可是蒯满周这会儿完全失控,刘义真的力量在先前面临红鞋厉鬼分身佯攻时已经施展,力量一而再,再而竭。
此时鬼棺的鬼线被纸人张隔空‘扯断’,里面的鬼胎立时复苏。
刘义真的身体受到厉鬼力量的冲击,可他并没有退步,而是手掌化金,强行将鬼棺压制住。
丁大同伸手一抹,脖子上突然出现了一条带血的巾布。
那血巾缠紧了他的脖子,带着不详的黑煞之气,另一张青黑交错吐着长舌的面孔与丁大同的面容相重合,使他那张原本还显得尚算灵活的面容立时铁青。
这会儿的丁大同可顾不得厉鬼的可怕处,他手中拿着大凶之物,大步行进到刘义真的面前,动作粗暴的将血巾往棺材中一丢。
这一条带着祸级厉鬼怨毒之力的鬼血巾一沾到棺中尸首,立时便法则启动。
鬼巾缠住了棺内活死人的脖颈,将它牢牢勒住。
但长巾刚一勒紧,活死人的头皮迸破。
腐臭的尸液从破开的头皮处迸出,它高耸的肚腹逐渐消弥下去,变得平坦。
鬼胎离开了。
棺材内的尼姑尸首失去了鬼胎的附体,迅速开始腐烂。
丁大同出手之前便已经知道自己并非鬼胎对手,但亲眼目睹鬼胎离开时,他依旧说不出的惊恐。
鬼胎案在昌平郡爆发时,他曾打过几回交道,广慈庵事件发生时,他是少有的幸存者。
眼下鬼胎再一次复苏,且脱离了活死人身躯,他清楚的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这种恐惧感甚至比他在面对红鞋鬼案时还要强烈得多。
“大、大人——”
丁大同此时脸色异常难看,只有本能的呼喊赵福生。
他与万安县的人一样,将赵福生当成了这会儿最后的救赎。
……
所有的鬼案都在此时同时爆发,厉鬼的煞气萦绕整个船体。
在这样九死一生的时刻,赵福生展开地狱,将地狱内的鬼戏班召唤出。
‘咚咚隆咚锵。’
鬼戏班还没摆台,激烈的敲锣打鼓声便响起来了。
红鞋鬼的手势一滞。
而另一厢,无论是丁大同还是陶立方等,都感觉驭使的厉鬼受到了某种诡异力量的吸引。
只见赵福生的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台戏班。
戏班一现世,便迅速搭台摆架子。
这戏台搭建的速度好似凭空拉开了一道隐形的帷幕,黄泉戏班的诸位开始各就各位。
戏台下不知何时已经摆放了好几张空的方桌,四周摆长条凳子。
桌椅呈黑色,带着压抑的不详之气。
数个鬼戏班的厉鬼在桌椅间穿棱,等待着即将到场的特殊‘客人’。
‘咚咚咚——’锣鼓响起,脱离了鬼车之后的几位名伶即位。
脸色青白的柳春泉走到台前,厉鬼的身影原地化为阴影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到了赵福生的面前。
普通人看不出内里的门道,而在驭鬼者的眼中,借‘鬼眼’他们看到的另一番情景:戏台白幡垂落,吹拉弹唱的人已经各就各位,鬼戏班的班主在邀请着赵福生入席:
“赵大人,请上座。”
“我还是在旁边站着看看就行——”
赵福生连忙摇头拒绝。
班主没有将她的话听进‘耳中’,而是依旧鬼戏班的法则,执意想请赵福生入席首座。
见赵福生不肯行动,柳春泉、柳山及数个戏班的鬼纷纷向赵福生靠近,想强行挟持她入席。
此时赵福生的识海中响起封神榜提示:黄泉戏班欠你一台戏,班主柳春泉生前想要为你演一出大戏,随着戏班覆灭,这一桩憾事成为了柳春泉未了的执念。
黄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