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生儿子,要找杨家晦气——”她边说边看杨桂英脸色,见这女人似是并没有因自己的话动容,便又道:
“亦或是要伤害你以出气之类的——”
她的话没说完,杨桂英便浑身一抖。
“没有。”
出乎赵福生意料之外的,杨桂英却否认了:
“没有这回事。”
她又强调了一句,接着站起身来,作势要去收拾碗筷:
“不知你们哪里来的,问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如果没事的话,快些找了孩子离开这个村子吧——”
“看来你婆婆威胁你爹娘了。”赵福生道。
杨桂英的嘴唇紧抿:
“都说了没有,你们别胡说,我们都是老实本份的庄稼人——”
赵福生不理她的辩驳,直接道:
“你爹娘当年心狠,将还不满十四岁的你嫁到黎家坳,这些年看你在黎干娘手里讨生活却不闻不问——”
杨桂英顿时急了,大声的道:
“不是的,我爹娘也有苦衷。”
赵福生却当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可见你爹娘心狠,而这一次你那狠心的爹娘都下了决心要来为你出气,可见你婆婆这回是放了狠话,连你爹娘都看不下去了。”
“什么?”杨桂英本来想要反驳,但听到这话,却一下怔住:
“他们要来为我出气?”
“是啊。”赵福生盯着她,点了点头。
杨桂英又是流泪,却又有些想笑:
“这怎么可能呢——”她的神色迷茫,又有些不知所措,看得孟婆一脸怜悯,摇头叹息:
“可怜的孩子。”
“我爹娘又怎么可能来为我出气——”杨桂英低低的道:
“这狠心的爹娘——”
说完,她又捂脸哭:
“那怎么又还不来呢?”
“他们来不了了。”赵福生摇了摇头。
杨桂英哭音一滞,抬起了头来,她的眼里露出恨色:
“他们是想我这个女儿死了算了吧?”
“不是。”赵福生盯着她看:
“他们死了。”
这个答案出乎了杨桂英的意料,她维持着举手的动作半晌,好一阵后才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你说什么?”
“他们死了。”赵福生再重复了一次。
“他们昨夜商量过,打算今日来流土村为你出气,昨天夜里你爹打水,跟隔壁的葛大牙提起过。”赵福生将在流土村打听到的一些情况说了出来:
“你爹娘安顿好了,要带你大哥、二哥一起过来,留了你嫂子、侄儿及妹妹在家中,但在清晨的时候,杨家一家九口就出事了。”
赵福生道:
“一家人的脑袋不翼而飞,全都死在了家中。”
她话音一落,杨桂英的眼神空洞,脸色惨白说了一声:
“怪我。”
这个女人的反应也有些古怪。
杨家人死法诡异,许多人都觉得邪门,而她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不是觉得惊悚,也不是觉得荒谬,竟然是满脸自责。
她话音一落,整个人气息萎靡,软软的倒地。
孟婆及时将她抱住,怜惜的摸了摸她稀疏的头发、瘦弱的肩膀,道:
“多好一个孩子,瘦成这样了。”
赵福生从杨桂英的话中敏锐的意识到这个女人恐怕知道一些内情,她示意孟婆先将人弄清醒,趁蒯满周还没有杀了黎干娘等人,剧情还没重置时赶紧将一些消息问出。
孟婆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些墨绿的药膏,抹到了杨桂英唇间。
那药膏味道清凉,刚一抹上,杨桂英便呻吟一声,缓缓苏醒了。
“我——”
她才刚一开口,便被赵福生将话打断:
“我们时间紧迫,旁的闲话少说,你爹娘出事,你不见惊讶,是不是此前你已经见过有人有相同的死法了?”
“是。”
杨桂英流着眼泪点头。
她唇上不知沾了什么,火辣辣的疼痛,连忙伸手将唇上的药膏抹去。
那药膏沾到她指尖,竟似是连皮肉都要烫去一般,她又连忙蹭在裙边,这才道:
“其实这事儿已经闹了一段时间了,搞得人心惶惶的,从一个多月前,我就听我婆婆说,我们这个地方恐怕是闹了鬼了,生意都要做不下去了。”
“闹鬼?”一直没有出声的刘义真听到这里,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杨桂英流着泪。
杨家人的死讯似是刺激到了她,她默默哭了一阵,突然反手将孟婆拉住:
“婆婆,你们是县府的人?你们既然是查我爹娘死讯来的,是官府的人吗?”
“是——”
孟婆冷不妨被她拽住,愣了一愣,看了赵福生一眼,在她示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