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不由大是吃惊的嘀咕了一句:
“我以为大人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她从入镇魔司以来,就表现出非同一般的胆大。
无论是火烧纸人张,还是单人匹马直闯要饭胡同,都是一般的驭鬼者不敢干出来的。
刘义真想起她在夫子庙解决要饭鬼案件时,胆气逆天跟在要饭鬼的身后……
赵福生却并没有在意众人怎么想,而是微笑道:“只要是人,只要是吃五谷杂粮的,谁不会害怕?”
张传世嘴角抽搐:
“可你看起来不太像害怕的样子——”
“害怕又没有错。”赵福生笑了笑,道:
“反倒害怕的情绪出现了,就提醒着我这里面有问题了,这是在让我警觉。”
处于生死边沿的时候,人的本能会感到畏惧与紧张,事实上这是一种身体的警告。
对于赵福生而言,这种感觉就更重要了。
她与鬼打交道,危机四伏,更加不能大意,身体、情绪的语言恰巧就是在提示着她要更加专注,留意四周。
“现在能让我感到害怕的,应该是大鬼了。”
赵福生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
“品阶非同一般的大鬼。”
能对她造成威胁。
可最让赵福生感到有意思的,是她的封神榜却没有提示有厉鬼出没,她危在旦夕。
“不论怎么样,我们遇到了可躲不过。”
她说道:
“我猜测我们要进十里坡,要去黄泉路,要找黎家坳,这庙便会横亘其中,躲是躲不过去的。”
刘义真听闻这话,心中一动:
“你的意思是——”
“我在想,我们此时如果调头就走,换个方向前进,会不会走了半晌后,仍绕回这庙中?”
赵福生说这话时笑眯眯的,但张传世听到这话却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没有这么邪门吧。”
“只是随便猜测,当不得真的。”
赵福生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但我们的时间紧迫,自然没必要做这种多余的尝试。”她说到这里,上扬的嘴角逐渐抚平,眼神变得锐利:
“反正庙中是不是有鬼,我们进去一看自然就知道了。”
孟婆听闻这话,也点了下头:
“进去看看也好,大家先歇个脚,再寻路。”
孟婆都这样说了,其他人纵使心中警惕,便也都应了。
赵福生正欲提前向前走,但刚走了一步,就被拽住。
蒯满周站在原地没动。
她转过头,一大一小两人目光相碰,赵福生眨了眨眼,蒯满周等其他人都往前行了几步,拉开了些距离后,她才冲赵福生招了招手。
待赵福生俯身下来与她脸庞相对时,小丫头才凑近了赵福生耳边,小声的道:
“福生,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福生,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另一道声音在赵福生的脑海里同时响起。
赵福生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
她正欲说话,不远处的刘义真等人却发现这两人落了队,几人转头喊:
“福生。”
“满周。”
赵福生定了定神,将情绪压制下去,再看向蒯满周时,又恢复了先前平静的样子,微笑着应了一声:
“好。”
一大一小两人重新回到队伍中。
几人走近茅草屋后,张传世的眼珠乱转,突然指着某个方向:
“大人,你看。”
茅草屋前有一片大约三十平方的空地。
此时地面铺满厚厚的黑色砂砾石渣,地缝之间透出一丝怪异红光,宛如烧红的烙碳,偏偏脚踩上去又并没有感应到温度。
这些砂石细碎,几人走动间钻了一些进鞋中,格外硌脚。
张传世的话声吸引了众人注意力,大家转过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庙门前的左侧方向有一口直径约三尺长的水井。
井口以乱石堆砌,石头漆黑,上头不见苔藓,井上架了一个木桩,桩上绕麻绳,绳口的一端垂落往井底深处。
“就是这口井。”
张传世一见到井,逐渐便与记忆中的场景挂上勾了:
“位置没错,旧庙也没错——”
他找到了正途,心中有些兴奋,逐渐的连恐惧也压下了许多。
“看样子这里确实是十里坡了。”随即疑惑又涌上心头:
“但是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变成这个模样了?我前年来时,十里坡内草木丰沛,人进来都找不着道,土也不是黑的呀——”
刘义真听闻这话,眉头紧皱:
“能造成这种异变,应该是与鬼有关了。”
“但十里坡没有向县城报过案。”赵福生心中一紧,平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