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袭击的时候,她还全然没有察觉与防备。
“什么糟糕啊大人”
张传世听她叹息,转过头来,恰好就见赵福生一手抓着一块寸许长的东西。
那东西薄如蝉翼,有些像是蛇蜕。
“这是什么啊,赵大人”他问了一声。
赵福生就好脾气的应道
“这是死皮。”
她答完,从袖口里掏出裹起的卷轴,将其摊开后,把这块死皮夹了进去。
“”张传世目瞪口呆。
赵福生夹完死皮,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又将合拢的卷轴重新摊开。
只见内里粘贴着两块大小不同的皮肤痂蜕,她想了想,手将刚刚放进去的那块痂蜕揭了起来,比划了数下方向,最终似是确定,贴着那最初指甲盖大小的皮痂贴了下去。
两块皮肤碎片相拼接,连丝合缝。
赵福生目光一转,不动声色的将卷轴重新合上。
张传世脸色青白交错,不时以眼角余光偷看赵福生,一脸怪异。
“我可能遇鬼了。”赵福生道。
这话将武大敬、张传世都吓了一跳,但武大敬还在浑身哆嗦时,张传世突然想起赵福生就是驭鬼之人,又觉得她说这话可能是为了幽默搞笑,不由捧场的笑了两声
“哈哈哈,大人真会开玩笑。”
赵福生没有理他,而是再看吓得瑟瑟发抖的武大敬
“你说武大通入县后找了个营生,后面托人送回了借你的铜钱是不是”
已经确认了武大通的儿子是个禁忌,且每提到一次便有可能身体发痒,且抓痒之后会撕下一层死皮,赵福生便故意避开了这一点,不会去特意提及。
没有提到这个儿子后,武大敬的记忆顿时好了许多。
他点了点头,赵福生问
“他这个东家你知道多少”
武大敬就仔细想了想,道
“我知道也不多,只记得那送钱回来的人说,大通如今有了大出息,在五爷店里帮忙扎纸人呢,说他之前替五爷办了一桩大事,立了功,五爷赏了他一大笔钱。”
说完,他又道
“再多就听说那五爷姓张,是万安县城中的大人物,老爷们席桌上的座上宾,除此之外再也不清楚啦。”
他说完,苦着脸道
“大人,其他的我真不清楚了。”
赵福生点了点头
“我想我已经知道这位五爷是谁了。”
姓张、纸人铺、万安县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且还是老爷们席桌上的座上宾这几乎就只差没有点出张雄五的名字。
“老张,你那叔叔,当年可雇佣过一个名叫武大通的小厮”她转头问张传世。
张传世心中暗暗叫苦。
他没料到狗头村这样一个此前从未听说过名字的偏僻小村庄,出了一桩鬼案,竟然也会牵扯到了张雄五的身上。
赵福生本来就因为纸人张的关系对他颇感戒备,如今这鬼案又与张氏人有了瓜葛
张传世越想越觉得忐忑,连连喊冤
“大人冤枉啊”
“你说这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那武大通如今都多少岁的人了,那会儿我才几岁又怎么可能知道”
他叫苦连天
“再说了,我和纸人张一脉只是远亲,平日借他名字养家糊口而已,真不关我的事啊大人”
“你急什么。”
赵福生笑着道
“我又不是问你的罪。你后面的话真假我不知道,但你有句话说对了。”
她的语气之中听不出喜怒,但张传世在她手里吃过亏,根本不敢掉以轻心,正欲再说话时,就听赵福生道
“这确实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张传世拼命点头,赵福生又问
“可这到底是几十年前的事,你有没有算过”
“这”
张传世没料到她的话题竟会又调转到时间上。
赵福生的这个问题本来也不是问他的,说完之后也不等张传世说话,再度看向武大敬
“你说武大通三十岁还没有娶妻,后来不知哪天拐了个女儿回家,之后得子、娘死并离家,是在哪一年”
“三十一岁时”
武大敬也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但他很快答应。
“确定”赵福生问。
“确定”武大敬肯定的点头
“我说了,他生儿时,我家小三子那年八岁,他三十一岁时外出,对,没错,就是三十一岁”
“三十一岁外出,他今年七月死,也就是说,他外出之时,是四十年前。”赵福生意味深长的道。
“四十年前”
这一下张传世也浑身一震,喃喃出声。
他这下不敢再肯定的说这桩案子与张雄五无关了,赵福生最近刚办了要饭胡同的鬼案。
而要饭胡同的鬼案之所以会出现,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