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远不足以在这片大地上存活下去。
“我知道了”
沉吟片刻,科隆果断的说道
“那就继续准备吧,目标,就是我们之前发现的那个兽群。”
“好”
闻言众人齐声应下,然后就分开去忙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事情。这样的狩猎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人们对此早已轻车熟路。
很快,临时的祭台边就只剩下了科隆一人。
“呼”
“有点急迫啊”
转身看了眼身后的祭台,虽然从没有过实质上的交流,但近些时日以来,科隆隐约察觉到,它好像对祭品的需求越来越大了。
不是胃口变大,而是像是锻炼体魄的方法可以突破一样,似乎在最近,它也在进行着一场另类的突破。
至于这种突破结束后会发生什么,那就不是科隆能知道的了。
“不过无论是什么,那都无所谓了这已经不是我现在能改变的。”
众人四散而去,布置陷阱和诱饵,独独把他留下最根本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看似平常的献祭其实是一种精神上的凌迟,他理当有足够的时间进行休息。
不过对此,科隆反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一点祭品体会过的痛苦而已,或许在一开始,他确实会跟着哀嚎失色,但近些年以来他已经对此习以为常。
人的精神就是这样,每当你以为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的时候,其实离真正的极限还差的很远。只是过去的科隆从来不敢相信,自己能对穿心挖眼之痛视若无睹。
“呵,倒真是好运啊一时兴起的善念,居然能够庇护你到现在吗”
自嘲一笑,坐在燃烧的火堆旁,科隆看着碳化的祭品有些发呆。说实话,他确实后悔了,不过不是后悔没有做一个好人,而是没能在那个夜晚看出前来借宿者真正的身份,然后做出正确的决定。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什么错,也没觉得安德的做法真的就对。在这个世界上,像安德一样善良的人有很多,但他们基本都已经死去了,哪怕是不朽的神明,曾经的造物主也早已付出了代价。
他让人类学会欺骗固然是智慧的傲慢,但他为人类盗火同样是对自己造物的爱。可人类终究难逃一死,而他自己也被永世囚禁。
善良并没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甚至更多的给予了他们灾祸,而安德能够例外,也只是因为他的运气而已。
如果那个晚上,那个意外降临人间的神灵于念头一动,他换了一个地方来到青铜人类的城市,那安德就只会是再平常不过的凡人,甚至还比不过当时身为工匠的科隆。
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他的善良,反而会成为他的催命符也说不定。
“所以说啊,这就是神灵,这就是力量。”
火光隐隐的照耀下,科隆的脸庞藏在阴影中,但如今的人间,没有人听说过后天诞生的神灵。唯一可能存在的例外,还正是自己要献祭的对象。
这就是凡人的无奈之处了你或许有很多想法,但你的力量却不足以完成它。
就像现在,凡人成神,这举世唯一的例子就在自己身边,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科隆只能看着对方不断向前,看着对方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神。
“该去做我的事情了”
良久,从地上站起,科隆的身影消失密林中。原地,只留下火影灼烧的噼啪声,久久不息。
莎莎
在灵界与现世的夹缝,一片由信仰之力构成的临时空间中,稀碎的摩擦声不停的响起。
外界在祭祀,而这处开辟不久的临时小空间中,它的主人自然也没有闲着。他是这里的神,献祭的对象自然也是他,虽然他这个神目前拥有的地盘就只有方圆十几米的狭窄空间,但这并不妨碍他接受献祭带来的力量。
于是当祭品被以特定的方式杀死,丝丝缕缕的红色雾气就顺着无形的联系飘入其中。它们溢散在周遭,把这片空间染红,而在最中心的位置,雾气凝实到极点,隐隐构筑出了一个人的形象。
人影好像在呼吸,而一呼一吸之间吞吐红雾,某种神秘的转化随之发生。雾气稀薄了少许,而人形的存在却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某种变化,他于无声中变得真实了一些。
良久,红雾散尽,空间中恢复了暗沉的色调,只有最中央的地方流露出一个通体散发着银光的人影。没有了红雾的遮蔽,人影本来的形象终于显露了出来,可如果仔细观察,却依旧能在他的身上看到少许暗红色的斑痕。
与之前的红雾不同,这些斑痕宛若附骨之疽,在银光的冲刷下丝毫不动,甚至反而有与之融为一体的趋势。
“呼所以这就是莱恩先生遗留在木偶中警告的意思吗不到传奇的领域,绝不要使用它,不是不能使用,而是因为对凡物而言,信仰是有毒的。”
沙哑的声音传出,或者说,这不是肉体发出的声音,而是某种精神上的波动。安德睁开眼,看着这片狭窄的空间,一丝暴虐之意闪过,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