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要去哪儿?」
神女看着陈朝,她太清楚了,眼前的年轻人在这场战争里,不会有丝毫的时间可以闲下来。
陈朝笑道:「当然是去解决那另外的战争。」
……
……
皇城后山,大梁皇后陵寝。
那位皇后薨于皇城之后,大梁皇帝亲自定下谥号,其中最重要两字,是谓「仁孝」。比之开国那位太祖高皇帝之发妻皇后的谥号「孝慈」,并无矮一头的说法,而是并驾齐驱。
在定谥号一事上,不管是皇帝还是皇后,其实规矩都多,并非是能够随心所欲的,就好像历朝历代都会将本朝第二位有些作为的皇帝陛下驾崩的谥号定为太宗,而在皇后谥号上,也是如此,层层递减,其实不仅不能和开国皇后并驾齐驱,就连比之前一位皇后,都应当要矮一些的。
但谁都知道皇帝陛下此生对自己的发妻喜欢到了极致,甚至为了她再无纳妃,再加上皇帝陛下在朝堂上向
来说一不二,所以当时定下谥号,其实除去太史令之外,再无旁的朝臣提出过异议。
只是即便是当初皇帝陛下违背惯例将皇后陵寝定于皇城后山,但实际上规制不大,守灵的太监宫人,并不算多,太子殿下当政之后,几度想要增派宫人太监,但最后深思熟虑之后,也是作罢。
那是故去的皇后遗愿,就连皇帝陛下都不忍违背,就更别说他这位太子殿下了。
不过好在那位司礼监的掌印大太监在皇帝陛下离国之后便一直在皇后陵寝守陵,大概会让这位皇后娘娘不会觉得太寂寞。
如今已经双鬓斑白的大太监李恒来到皇后墓碑前,伸手想要将那积雪抹去,但想了想,这位大太监,如今依旧还是名义上的内廷之首还是作罢,只是轻轻摇头,小声道:「娘娘肯定不会在意这般事情的,想必还觉得头顶有些积雪这种事,很好。」
作为最早进入王府的内侍,加上从此就侍奉在皇后娘娘和皇帝陛下身侧,李恒对于皇后娘娘的了解,只怕除去大梁皇帝之外,再敢说第二,也没有人敢说第一。
实际上就拿之前十几年的皇城来说,能够同时拥有这么一位贤后和极为宽厚的内侍之首的情况,在历史上,也极为罕见。
李恒站在皇后娘娘的墓碑旁,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皇城,想了想说道:「娘娘的儿子,长大了啊。」
「不过长大就长大,事情就多了,责任就大了,更何况一座大梁朝,都在哥俩的肩膀上。」
这会儿皇城里在发生些什么,这位大太监,自然清楚。
「做哥哥得在前方站着,做弟弟的肯定就想着要好好为自己哥哥做好后勤保障,但很多事情哪里是一个人就能做好的,殿下这会儿举步维艰,进退都难,实在不是本意,可也很无奈,奴婢看着很心疼啊。」
李恒眼里有些复杂的情绪,既然早就把皇后娘娘当作自己的亲人看待,那如今的那位太子殿下,在他眼里,也注定是子侄呢。
「太祖高皇帝定下,后宫不得干政,这是一条金科铁律,谁都不能违背,但今儿太子殿下都这么难了,那奴婢怎么也要去说一说了,就算改变不了什么,那也得说几句公道话嘛。」
李恒笑了笑,打定主意这会儿要下山去皇城,去那议事大殿里好好问问那些个朝臣,当然这样肯定是和祖制不合的,甚至很有可能在那朝堂上,他会被那些个朝臣指着鼻子问,这等国家大事,你这一个阉人懂什么,也敢妄言?但是李恒不在意啊,那总不能看着你们欺负太子殿下,逼着太子殿下做那么个注定会被在史册上写下一笔恶言的决定啊。
至于问过之后,我李恒违背祖制,也简单,自裁谢罪就是了。
一条烂命,本来就是苟延残喘,等死了,我下来陪娘娘说说话,再给公主殿下推一推秋千,正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恒又笑了笑,这样的归处,他很满意啊,不能再满意了。
不过他刚要打定主意下山,就起了一阵寒风,等到寒风过,一个黑袍年轻人满脸疲态地便出现在这里,他看向李恒,摇头道:「别去。」
李恒眯起眼,有些意外,「你不在北边,跑回来做什么?」
那黑袍男子摇了摇头,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沙哑,「我听说他们在商议迁都的事情?」
正是陈朝。
李恒点点头,前线战事不利,而且明摆着那座北境长城已经是摇摇欲坠,妖族攻破长城,大概就只是时间问题,军报传回来之后,这边的朝臣们其实已经有默默分为三个派系。
其中一派,是想要和妖族议和,至于代价是什么,再割让三万里疆域还是什么别的,都不在意,至少先让妖族退兵,不要等到之后长驱直入,将整个大梁都吞
下肚里。
另外一派虽说没有明白提出议和乞降的说法,但也说是要未雨绸缪先迁都,南下去白鹿州也好,黄龙州也好,总之不能继续在神都了。
这一派的观点较之议和那一派算是没那么过分,加上太子殿下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