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她浑身不禁轻轻一颤,如同湖面泛起的涟漪。
宋云风言毕,缓缓放松了环抱着她的手,双脚在松软的泥土上略一挪动,稍稍退后一步,动作间带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留恋。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一种微妙的情愫,等待着被捕捉与解读。
沈烟背后,细微的脚步声如同落叶般轻柔地拂过静谧的夜晚,似是有人踮着脚尖,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夜深人静之时,究竟何人悄无声息地踏出了门外?
是那偷盗之辈,乘夜色掩护,图谋不轨?亦或真是那些传言中,足尖轻点,飘忽如幽灵般的鬼魅?沈烟的汗毛不由自主地竖起,虽自幼接受唯物思想的教育,但自身已历穿越之奇,那遇见鬼魂之事,又岂能断定绝无可能?
两人默契地藏身于浓密的树荫之下,宋云风眼神敏锐,借着稀疏的月光窥视着前方,那道神秘的黑影静静地矗立,未有任何动作,如同夜的守望者。
正当宋云风心思一转,准备拾起脚边的石子探查时,那黑影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竟主动向前迈了几步,嗓音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轻唤道:“霖小子?烟烟?”这熟悉的声音,瞬间驱散了所有疑虑与恐惧。
二人如释重负,自树后缓缓走出,手中仍紧紧握着那未及放下的水壶与锄头。沈烟低语中带着一丝责备,却更多的是担忧:“娘,这大晚上的,你出来做什么?真是吓了我们一跳。”
赵氏面上仍残留着一丝惊魂未定,对于夜间的恐惧与不安,她并未言语。在这片无边的黑暗中,任何不明之物都能轻易勾起她对孩子失踪的深深忧虑。
归家途中,沈烟一踏入房间便疲惫地瘫倒在床上,哼起了那首略带戏谑的小调:“咚咚是胆小鬼,风雷雨俱畏,半夜逢妖魔,四首三角怪异态。爷爷闻声笑哈哈,领咚咚捉妖忙,不慎撞衣架,帽子满地撒。”调子轻松,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为外人道的心境。
宋云风面对此景,一时无言以对,只是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沈烟叹了口气,悠悠言道:“世间本无鬼,鬼由心生。”此言似是对宋云风,又似是对自己,包含着一番深刻的哲理。
而宋云风仍旧保持着沉默,心中却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感波澜。
“真无鬼乎?我却听说有人梦中遭鬼缠身。”他轻声反问,声音里藏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沈烟闻言,轻蔑地“啐”了一声,满脸的不屑:“你也信这些无稽之谈?那不过是良心不安之人的自我恐吓罢了。世间若真有鬼怪……就算有,我问心无愧,又何惧之有?正气凛然之人,自是鬼邪不侵。”
“睡矣!”话音刚落,沈烟翻身之间,已悄然入梦,留下一片宁静。
宋云风望着沈烟恬静的睡颜,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对于她这份直率与坦荡,心中涌起的不仅仅是欣赏,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奇异情感。这已不是第一次他俩如此亲近,那姑娘柔软的身躯,仿佛没有重量,每一次接触都让他心中涌动着异样的涟漪。
夜色愈发深沉,宋云风再次坠入梦的海洋,而当第一缕晨曦穿透薄雾时,他已在屋内悄无声息地搓洗着衣物。为了避免被早起的赵婶发现,他选择在室内默默完成这项工作,自认为行动隐秘,却未曾想到,今日沈烟竟意外地提早醒来,打破了往常的宁静。
“你这是在干嘛?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谁允许你洗衣服了?有我在,有娘在,就算是沅沅也能搭把手,哪轮得到你这个病号亲自动手。”沈烟一边说着,一边迅速下床,想要制止他。
宋云风左躲右闪,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红晕,面对沈烟的质问,显得手足无措。
而沈烟见状,敏锐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了他手中那件衣物,眉头微皱:“我,我只是稍微出了点汗。”宋云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焦急,几乎想要生出更多的手来遮挡那尴尬之处。
沈烟作为大夫,对于这种场面自是了然于胸,她故作轻松地说道:“哦,正常,正常现象嘛。”边说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他的床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复杂情绪。是时候该有个明确的界线了!
翊哥儿的高烧退去之后再未复发,醒来后显得异常兴奋,以为自己的双腿马上就能重新踏上奔跑的旅途。尽管他现在还无法感受到任何变化,沈烟不得不耐心地再次解释给他听。
一旁的江缜紧握炭笔,快速记录着治疗方案:“石膏需要固定二十天,之后即使拆掉也不能立即行走,还需通过药浴与针灸来逐渐疏通经络,帮助腿部神经慢慢恢复,这一过程可能还需要一个月左右。千万不能心急,若随意活动,可能会影响恢复效果。”
翊哥儿听后,懂事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嫂嫂,一定会听你的话。只是,只是元宝的事得麻烦娘亲了。”
“娘,你一定要让它吃得饱饱的啊!”他一再叮嘱赵婶,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期盼。
沈烟见状,忽然起了玩心,故意逗弄道:“多麻烦,不如直接给它吃了算了。”
“啊?它还那么小!”翊哥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