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就是沅沅的东西!
一切豁然开朗,难怪沅沅的头发如此凌乱,原来是这些绒花被蛮横地抢夺了去。
“小小年纪不思进取,竟学些欺凌弱小的行径!”沈烟的话语刚落,单手已经扼住了翠儿的喉咙,另一只手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了沅沅的绒花。疼痛使翠儿五官扭曲,却因喉咙被扼无法反抗。周围的孩童见状皆是一愣,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不敢动弹。
沈烟并未真正伤害翠儿,松开手的瞬间,她恢复了自由。然而,翠儿非但不感恩,反而破口大骂,恶言相向,言语间充满了对沈烟的污蔑与诅咒。
“你才是宋家的祸害,是不祥之人!害了自己的夫君还不够,还想连累我们,乃至整个村子的人都为你陪葬!你就是那传说中的妖孽!”妖孽二字,承载了太多恶意与偏见,那是人们用来形容那些美丽而危险、能以魅力操控他人的女性的词汇,最终会将周围的一切拖入深渊。
沈烟眯起了双眼,通过翠儿,她仿佛看到了宋远翊与朱氏那张充满怨毒的脸。一个稚龄孩童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背后隐藏的无疑是家庭教育的缺失与误导。
看来,大伯一家对她的敌意已经根深蒂固。
“嫂嫂,她还抢走了我的核桃手链。”沅沅拽着沈烟的手,尽管泪痕未干,但眼神中已无惧色,直视着翠儿,充满了坚持与勇气。
“拿出来!”沈烟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冰冷刺骨。
翠儿刚欲反驳,却突然发现自己张嘴无声,只能发出无声的呐喊。沈烟轻轻收回了藏于袖中的银针,对着翠儿惊恐的眼神,嘴角勾勒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温暖而明亮。
翠儿感到喉咙里仿佛被一团厚重的棉花堵塞,连一丝哭泣的声音都难以挤出,眼眶中的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不断滚落,双脚在地上无意识地跳动,两手胡乱抓挠着自己的脖子,试图找到一丝呼吸的空隙。
沈烟目光犀利地扫过围在周围的孩童们,她的声音冷冽如冬日清晨的第一缕寒风,刺骨而冷漠:“你们的父母是如何教育你们的?教育不好也无妨,但……”
她从翠儿颤抖的手中轻轻取回了属于沅沅的核桃手串,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抹淡漠的笑容。但在翠儿惊恐的眼中,那笑容比深山中的恶鬼还要令人心惊胆战,促使她猛然转身,不顾一切地奔跑逃离。
其他孩子们仿佛听到了无声的号令,犹如受到惊吓的鸟兽般,争先恐后地四散开去,朝着各自的家飞奔。金柱因为肥胖的身体阻碍,跑得气喘吁吁,最终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脸朝下趴着,活像一只被绊倒的小狗。
沈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神秘与警告:“金柱啊,听说夜游神可不太喜欢胖乎乎的小孩哦。”
金柱笨拙地挣扎着站起,不敢回头确认,只是本能地加速向前,用尽全身力气继续奔跑。
直到这时,沈烟才拉起沅沅的手,两人并肩踏上回家的路途。
“嫂嫂,翠儿她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呀?”沅沅眨着好奇的大眼睛,刚刚嫂嫂那个轻巧的动作,就像是施展了某种不可思议的“魔法”,让翠儿瞬间安静下来。
沈烟弯腰,将嘴唇贴近沅沅的耳边,低语几句,其中包含了对孩子世界的温柔解读。沅沅听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里面满是对嫂嫂的崇拜与惊叹。医学,在她心中,变成了一门神奇而又神秘的学问。她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仿佛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吸引,半晌后,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默默不语。
直到家门口,她低头望向手中仅剩的三枚鸡蛋,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委屈:“嫂嫂,鸡蛋只剩下这三个了。”
“家里今天有客人,娘亲让我去王婶家借些鸡蛋炒菜,结果还是不够用。”沅沅说着,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愧疚的泪水,似乎下一刻就会夺眶而出。
“别担心,这就足够了。看看嫂嫂给你带回了什么好东西?”沈烟轻松地提起了身旁的铁桶,沅沅探头一望,只见桶内装满了清澈水中游动的透明小虾,它们密密麻麻,生机勃勃。
“嫂嫂,这个该怎么吃呢?”沅沅一脸困惑,这种食物对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体验。它会好吃吗?
“回去之后,嫂嫂做给你尝尝你就知道了。不过,你大哥忌讳海鲜的味道,这次他可能就没有这个口福了,嘿嘿!”沈烟笑着说。沅沅虽然有点失望,但也跟着嫂嫂呵呵傻笑,心里坚信嫂嫂下次一定会专门为大哥准备一份特别的。
只是,她悄悄在心底许愿,希望能留下几只小虾让她饲养,因为这些小虾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这次的访客非同小可,他们是万博书院的院长常松,以及曾为翊哥儿成功治疗腿疾的府城名医白易老先生。由于赵氏为了云风的事情报官,知县一听说是宋云风出了问题,立即派人通知了常院长。因此,常院长携手白大夫共同造访宋家。
对于这样的贵客,赵氏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幸亏沈烟之前有所准备,家中储藏的食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