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出租屋院内并不安静,街坊邻居全都聚集在小院儿里看热闹。
一大妈甚至自备瓜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探出头去和人八卦“这关山真是疯了,从打自己的孩子演变为打邻居了,可怜这小包了,看着就文文弱弱的。”
“你不知道吗这包老师,可不像面上这么沉稳,他在关山用来放垃圾的那个纸箱子里堆了不少鞭炮里弄出来的火药,关山本来就爱在门口抽完烟把烟头扔那个箱子里,今天直接爆炸了,那腿炸得面目全非的,老吓人了。”
包尚一的门被砰砰敲响,男人头顶上的毛不剩几根,穿着白色大背心,啤酒肚将那白色衣服撑起来了一个弧度。
“你给老子出来今天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把你们家门给卸了,出不出来”男人框框敲着门。
下面的人还在窃窃私语“这小包老师要是开了门,怎么着也得被打个半死,唉”
“说的是呢,千万别开门啊。”
下一秒,包尚一房间的门露出了一道门缝,关山一脚就踹了过去。
门把手上扯着的线绷断,高高挂起的铁盆中放置着两快砖头,一起自由落体,男人被砸的晕头转向,哪里还顾着讨伐什么,包尚一不知道从哪找的麻袋,套在了男人头上,这行为作风和陈独有几分相像。
大妈被这丝滑连招儿惊得都忘记咀嚼嘴里的瓜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要干什么”
众人围在院子里,看着包尚一一脚把关山的房门踹开。
充满烟酒汗味的昏暗房间打进一缕光来,简陋的木板床上,一个小男孩蜷缩着身体,身上全是可怖的伤痕,气息十分微弱。
听到动静,男孩费力地将眼睛撑起一条小缝,包尚一背对着光向他走来。
“我是要死了吗”男孩有些微弱地将字吐出来,包尚一抱着怀里的小孩,只感觉像抱着一朵云,轻得吓人。
他关上门,居高临下地看着院子内的那群人,语气冷冷的“报警,就说这里涉嫌故意杀人。”
作为市一队现任队长,他从入队以来,接触的事件大大小小不在少数,这一行本就是为了维护社会治安,和警察的职业不同的点就在于处理的事情范围落在非自然事件上,但两个职业的初心都是大差不差。
进了队内的人,大部分都是极有社会责任心的人。
自队长失踪,深南市非自然案件急剧减少后,包尚一成为现任市一队队长,大部分做的都是二线工作,如今再上一线,直面这些事件,他内心沉寂了许久的什么东西似乎被唤醒了。
众人看着他怀里瘦弱且伤痕累累的小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大家之前常常听到这孩子的惨叫声,有些人也好心的提醒过关山,最后都被男人以“自己的孩子,自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给怼回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劝过几次,也就放弃了。
之后即使有打骂声,那孩子的叫声也小了许多,甚至可以说不再有了。
包尚一有些心疼地将小孩嘴里塞着的破布拿了出来,他和自己的队长曾经也是算走过一些魂域,想到这些都是经由死后的人的记忆构造出来的,面色又难看了许多。
医院内,人流来来往往,电梯门打开,门外是成如俨那张熟悉的老脸。
“您怎么在这儿”陈独挑了挑眉,颇为惊讶。
成如俨叹了口气,说着刚才遇到的事情。
不一会儿,电梯再一次打开,又是一个熟人。
陈独和成如俨一老一少不约而同地开了口“你怎么在这儿”
包尚一叹了口气,说着刚才的事情。
三人同时将自己遇到的人送进医院检查治疗,现在正在等待。
三人散步,走进医院旁边的小公园里,打算共享一下各自的推测。
“成爷爷”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
林宇坤小步跑了过来“我正愁怎么找你们呢”他歪了歪头,“欸徐队呢”
“不知道,你那边发生了什么”陈独好奇地发问。
林宇坤骄傲地描述自己打趴一群小孩儿然后成功救下一个被欺负的小孩的英勇身姿,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三人。
听完陈独的汇总,小男孩低下了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很快,他抬起头来“你们说,咱们有没有可能遇到的是同一个人”
“我遇见的那个孩子叫关十。”包尚一补充道。
成如俨听到这个声音点了点头:“我在路上碰到的那个人也说自己叫关十,对上了并且,这个人身穿的毛绒玩偶服和在玩具店的那件一模一样”
陈独挠挠头“我不知道啊,我遇见的还是个小婴儿,不会说话呢”
“不过,如果说,咱们遇到的都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就说明,这个魂域应该是依照着这一个人不同的阶段构成的,环境应该也是将不同时期的环境融入到了一起。”她冷静分析着,心里松了一口气,这魂域的构成总算有些苗头了。
包尚一点点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