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义,其他人都已经招供,包括烟儿,所有人的口供都指向你,柳广田那个宅子里的女人,都是死在你的手里,而她们的身份,本官也已经查清楚了,你就是一句话不说,本官也有办法让你难逃死罪。”
林荣手里拿着一叠供词,走到了柳义面前,用那叠供词拍向他的脸。
啪地一声,扇得柳义眼睛抽了抽,倍觉屈辱。
但紧接着盐水浇过的伤口就疼得他顾不上这种屈辱。
被关进大牢之后,他就被上刑了。
因为一直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他受的刑罚也不轻,反正现在身上几乎是没有一处无伤的。
现在被盐水一泡,那叫一个酸爽。
浑身无一处不疼。
他吸着冷气,忍着疼痛,抬眼看向林荣。
他头发散乱,双眼也红肿,布满了红血丝,用着狠戾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林荣,看起来就让人觉得这个人狠毒无情。
可是,据柳三老爷他们的供词,还有孙英英他们以前对这个柳义的印象,都是说他老实本分,为人和善。
柳义以前在柳家,都是勤勤恳恳地做着灯笼,还潜心研究一些新的样式,不争不抢的。
林荣问过了柳府的一些下人,那些那些下人也都说,柳义对他们也都挺好,很是客气,有些下人甚至以前遇到困难,柳义都会帮上一把。
要不是柳义后来突然说出想要自己出去另起炉灶,整个柳家的人都不会想到他有这样的心思,毕竟以前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就连那个烟儿,她交代的也是,一开始就是因为柳义帮过她几次,在她被其他老爷夫人小主子们欺负的时候,柳义也温柔地安慰过她。
烟儿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每次她心情不好都会躲在柳家后院的假山底下哭,然后有一次,她还是跑去那里哭,结果就看到那里放着一盒桂花糕,盒子西,这样心情就好多了。
那就是柳义给她送的。
后来,在那里放桂花糕哄她,就成了柳义经常做的事。
烟儿说,柳义是她在柳家里的温暖。
柳义虽然只是柳老太爷的义子,但也算是柳家半个主子,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丫鬟,她觉得,能够得到柳义的喜欢和在意,就已经是菩萨保佑了。
可以说,柳义就是她这辈子能够攀得上的,条件最好的男人,所以,不管是从心理感情上还是从现实从身份地位上,她都没有办法抗拒,就这么一心一意地扎了进去。
后来莫清清也帮了她,她成了莫清清的丫鬟。
莫清清被柳三老爷欺负,又不能说出去,每天过得难受抑郁。
烟儿有一次看到莫清清在哭,就建议她去园子里走走,散散心,还说假山那里有一处地方阴凉隐蔽,没人发现,很适合平复心情。
没想到莫清清有一次真的去了那里。
而就在那一次,她在那里遇到了柳义。
烟儿说到这里神情很是复杂,似哭似笑,“义哥在那里见到了三夫人,就像安慰我一样,他也安慰了三夫人,他甚至还把那天要送给我的桂花糕送给了三夫人。”
莫清清回去之后,还问过她,柳家那位义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烟儿当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起这个,只以为她是好奇,也没多想,就好生夸了柳义一通。
她说柳义温柔和善,心地很好,待人没有什么偏见,热心助人,是柳家最好的一个人了。
那个时候,烟儿自然是已经一心系在了柳义身上。
她在和莫清清夸着柳义的时候,是带着一种自豪骄傲欢喜的心理的,好像是在夸自己人。
“后来,我不止一次后悔,后悔那个时候跟三夫人那样夸义哥。”烟儿说。
莫清清听了烟儿的话,对柳义也就少了几分戒备。
林荣看着这样狠戾的柳义,再想到之前烟儿说的那些话,只觉得可笑。
“烟儿一直说你是个好人。”林荣说。
柳义冷笑了起来。
“我确实是好人,我哪里不好?为柳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你看看,我对柳家人做什么了吗?现在柳家人不还是照样过得好好的?”
林荣语气一沉。
“那么,那些无辜的姑娘呢?莫清清呢?她们怎么得罪了你?”
柳义盯着他,阴测测地笑了。
“呵呵呵......”
“上长钉。”
笑,笑他娘的。
林荣一下令,立即有人取了十根黑色长钉过来。
有人抓紧他的手,将他的手指按直。
有人拿着长钉,拿着锤子。
“看着这些长钉,你可眼熟?”林荣示意手下的人把那些黑色长钉拿到柳义面前让他看清楚。
这些长钉,是陆二小姐跟仵作老金说过,从柳广田宅子里的那些棺材里取出来的。
陆二小姐还给了他一道符,让他用符水浸过这些长钉,如果确实要动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