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无动于衷,皇帝有些不耐地示意身旁的太监去扶人。
但无论太监怎么劝,跪着的几人都一动不动。
“陛下,我们俞家世代衷心耿耿,毫无二心,先皇信任我,才放心让我镇守边关,现如今,竟有人准备以通敌叛国的名头污蔑俞家”说到这里,俞明贺将手捏成拳头,重重地捶打自己的胸口,气得说不出话,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俞家其他人见状,着急忙慌去帮他拍背。
“通敌叛国”四个字一出,皇帝心里咯噔一下,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他死死盯着跪着的人,试图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通敌叛国”是他准备给俞家安上的罪名,现如今直接被俞家人说了出来,他不得不怀疑他们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但是俞家人脸上的表情不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
缓了一会儿后,俞明贺才艰难开口,继续说:“昨日俞府遭遇小偷,因着发现及时,并未丢失任何东西,但今日,却在书房里发现了这么一张通敌叛国的信件。”
“信件夹在一本书里,那书平日里都无人打开,今日若不是府里丫鬟清理书架时,不小心弄掉了了那本书,我都不知道里面竟然多了封通敌叛国的信件,我不知道是谁想要陷害俞家,若是今日没有因为意外发现这封信,那么下次被人从家里面搜出,俞家百口莫辩”
“陛下,俞家是什么样的,您想必最是清楚,我们绝不可能通敌叛国,不知是谁那么恶毒,想要将这罪名安在俞家脑袋上,若是其他罪名,我都不会如此愤怒”
俞明贺咬牙切齿,句句含着怨愤,这并非是演的,而是他的真情实感。
每句话都饱含着对皇帝的愤怒。
众人又哭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听澜殿都全是哭声。
皇帝听着俞明贺的话,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他原先就是想着用通敌叛国的罪名处置俞家,现在对方这么说,总感觉是在骂自己。
“那封信件呢。”皇帝语气有些不自在。
“在这里”俞述连忙从兜里掏出那封信件,双手举过头顶。
安公公,连忙上前接过,然后呈给皇帝。
才看了几眼,皇帝的眼里就出现了震惊与慌乱,只不过面上很快就又冷静了下来。
这份通敌叛国的信件,他可太熟悉了,这就是他之前为俞家准备的,上面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精心设计过得,就连字迹也一模一样
他明明将这份信件,藏在了只有他知道的密室里,怎么会出现在俞家。
他的脑袋疯狂运转不知哪里出了差错。
俞明贺没给皇帝思考的机会“若是陛下不信俞家,我愿以死明志”
说罢,俞明贺挣开了俞老夫人扶着他的手,冲向一旁的柱子,一头撞了上去,顿时鲜血四溅。
“爹”
“祖父”
“俞老将军”
这一下子,整个听澜殿都乱了起来。
“快传太医”
俞明贺这一撞,结结实实,让皇帝打消了心底残存的一丝怀疑。
在俞明贺昏迷期间,皇城百姓已经将事情传开了,传出了好几个版本,当然,因着俞家平日里常做好事,所以百姓们对他们印象十分好,无论是哪个版本,俞家无疑都是受害者形象。
当然能传这么快,不全是当时在宫门口的那一闹,还有杜聿明的人在其中帮忙。
总之杜聿明交给云慕离和俞决的任务全都已经完成,剩下的就该他自己上了。
俞明贺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因着俞家通敌叛国的文书还未查找到出处,以及俞老将军伤势严重,所以俞卫升与俞述都特批在家,等待消息。
“爹,不是做做样子吗您怎么真撞了早知道就让我来,我身强体壮不怕”俞卫升泪眼汪汪,地握住俞明贺的双手,有些后悔没能拦住对方。
若是他爹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放心,我有分寸,看着严重了些,但不会真的没命的,只不过身子骨确实是不中用了,竟然晕了这么久。”俞明贺在俞卫升的搀扶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一屋子的人,继续说道。
“再说了,太医院那些人又不是吃干饭的,若是不真撞,被发现了,可不好。”
俞明贺虽然是这么说,但当时他心里头确实闪过一丝以死明志的想法,想要让皇帝看看,俞家就算被怀疑了,也绝不可能利用手中兵权造反。
但最后将这个念头止住了,不值得。
俞明贺醒来没多久,皇帝便知道这个消息了,他狠狠松了口气,之前想要对方死,而现在却只想让对方活着。
最近发生这一系列事情,绝对有人在背后操纵,俞家虽然是他的心头大患,此时此刻,却不能再出事了。
就连云慕离那边,他也送过去不少好东西,只求能把人给救回来。
起初他怀疑是魏家想要早早将对头们给解决,但后面转念一想,可能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