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姥爷就张罗着要回村里,虽然他在那里待着没那么自在,但要是留在县里,俩孩子肯定要陪着他们。
他不想让陆呈的假期都浪费在他们这里,陆呈回去陪陪父母是应该的。
秦安宁见姥爷态度坚决,实在无法说服他改变主意,只好无奈地答应一同回去。
不过回去之前她和陆呈又出去转了一圈,并带回一些米面和鸡蛋等生活用品,这样他们在陆家也会自在点。
今天恰好是周末,到了晚上,陆昌和陆冬霜等人都回家了,还带了不少好吃的东西。
陆昌看到家里的人,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便恍然大悟,原来老五两口子之前半夜偷偷出去是看望亲家姥姥他们。
“你怎么不早说呢?这样你们不在家的时候,我也可以经常过去照看一下呀!”陆昌不满地瞪了陆呈一眼,略带责备地说道。
别人或许会害怕与下放人员往来,但他连向下放的教授学习都不怕,又怎么可能害怕照顾弟媳的家人呢?
宁宁那么照顾他们家,他却是到现在才知道宁宁的家人下放的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别想那么多。”陆呈把胳膊搭在陆昌肩上,痞里痞气的说道,“这不爸妈更方便吗,要不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啊?”
陆昌横了陆呈一眼,拍掉他的手,转身走向姥爷和舅舅,与他们聊起天来。
晚风吹拂,带来丝丝凉意,众人围坐在院子里,有说有笑,孩子们则在一旁尽情嬉戏玩耍,好不惬意。
秦安宁找了个机会把陆冬霜单独叫了出来,先跟她闲聊了几句,然后试探的问道,“三姐,你考虑过在找个人没有?”
陆冬霜果断地摇摇头,“我现在和盼儿一起生活得很好,没有改嫁的打算。”
她现在赚的钱可以让她们娘俩生活的很好了,如果在找一家,那家人要是对盼儿不好怎么办?
她不想盼儿受委屈,再说她自己也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日子。
秦安宁见陆冬霜语气坚定,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知道她是认真的。
可荣志州就住在隔壁,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不明确拒绝,恐怕他也不会死心。
想了想,秦安宁还是把今天荣志州找她的事跟陆冬霜说了。
陆冬霜神色淡淡的说道,“其实我也看出来他的心思了,只不过他一直没明说,我也不好拒绝,只能跟他保持距离。
现在他说出来也挺好,我就可以直接拒绝了。
宁宁,这事我自己跟他说,你就别操心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不能什么事都指望宁宁帮忙出头。
他们这边岁月静好,秦振那边却忙的不可开交。
秦振这次过来,不光是因为他有不引人注意的理由,还因为这边的事跟他之前做的任务也有关联。
在新合大队,老一辈中有些人在曾经还是土匪的时候,就暗地里与小日子人勾结了。
小日子的人在背后支持他们,他们抢来的钱财绝大部分都被小日子拿走了。
后来抗战胜利,小日子迅速土崩瓦解,一时之间各地的土匪势力竟然变得愈发嚣张起来。
当时还流传着这样一个顺口溜,“当响马,快乐多,骑着大马把酒喝,搂着女人吃饽饽。”
在那个混乱的阶段,那些土匪们肆无忌惮地抢夺百姓的财物,强抢妇女,犯下了许许多多令人发指的恶事。
后来剿匪行动取得成功后,那些罪大恶极、作恶多端的土匪都依法被严肃处理了,但不可避免地也有极少数漏网之鱼幸运地活了下来。
就像周志明、吕长福、刘场长他们这些人,在那个时候都还仅仅是十几岁或者二十来岁的年纪,而且他们也并非土匪中的领头人物,就这样阴差阳错地侥幸存活了下来。
脑子聪明如周志明这样的,趁着当时的户籍制度还不完善,悄悄地改名换姓,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其中有些人在这之后竟然又与那些小日子潜伏下来的敌特人员有所牵连。
比如那个金矿,在曾经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所开采出来的金子竟然都成为了那些敌特人员进行搞破坏活动的经费,实在是让人震惊和愤慨。
只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停止了开采,这也就有了秦安宁和陆呈掉进山洞,出来的时候发现金条和尸骨的事。
后来又有吕兴邦偷金子的事,他们顺藤摸瓜查到不少东西,再加上土匪的事太过久远,想查出跟敌特牵连的人特别费时间,这里的事情才拖到现在处理。
事情查清楚了,林鹏他们监控的人也都控制住了,秦振过来就是布置收网行动的。
速战速决,才能不给那些人传递消息的机会。
所以在秦安宁他们陷入梦乡的时候,秦振一行人正在进行大抓捕。
第二日清晨,天空便飘起了细密的小雨。
望着那阴沉沉的天空,陆荣江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