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宗,主峰
破晓刚至,晓雾初歇,前山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等待上早课的弟子,而后山的一处偏殿中,温宴初正急得恍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催促着正捧着一页薄薄的信纸,眯着眼睛仔细研读的白胡子老头。
“师尊,都这么久了,您老人家还是没有看出什么头绪吗”
凌虚子无语地抬头,难得吹胡子瞪眼道“催什么,这不是正在看吗”
“您说顾师妹留的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信上不是说了你师妹有事就先找道君去了么,你大惊小怪什么。”凌虚子不解地瞅着温宴初。
他总觉得自从大徒弟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记忆后就开始变得疑神疑鬼的,自己都快忘了对方之前端方雅正的样子了。
“搞半天您就看出了这个”温宴初都快抓狂了,他知道凌虚子不靠谱,可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信上就是这么写的,难道我还能看出个花不成”
入目就是对方依旧不明所以的表情,温宴初突觉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身心俱疲道“算了,我就跟您直说吧,昨日顾师妹找我问过灵气浓度突然上升的问题。”
凌虚子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没问题啊。”
“师妹她好像有不同的看法。”
看着对方凝重的神色,凌虚子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些什么,他有些犹疑地问道“那她是怎么看的”
“师妹没说,但是我观她的神情似乎对于这件事很是抗拒。”
凌虚子压下心头的异样,瞥见他的眼神,不动声色道“你就没问一问”
“没有。”温宴初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
凌虚子闭眼,再睁眼时勉强心平气和地反问“你这个傻小子,你师妹可能真的知道些什么,你怎么就不知道问呢”
可温宴初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以我对顾师妹的了解,不能确定的事,她是不会贸然开口的。”
“而且仙门日报上的解释不是您和其他宗主共同商议出的结果吗”说到这,温宴初又将视线投到凌虚子身上。
感受到徒弟疑惑的目光,凌虚子别开视线,心虚道“我们那主要是为了让天下众人安心才给的解释。”
温宴初一看对方闪躲的眼神,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当下只觉得荒谬至极,哑然失笑道“所以您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到底是什么”
“你可真是太高看你师尊我了,这种关乎天地生息的大事你觉得单凭我们这些小小的修士可以决定的了吗”原本还有些心虚在身上,可是说到最后,凌虚子直接放飞自我了。
毕竟事实确实如此,以凡人之力撼天不异于以蜉蝣之力撼树,怎么说都是几乎不可能达成的事情。
“这次可真的是要大难临头了”
虽说系统现在不能用了,但是空青还是相当靠谱的。
尽管早在数百年前空青就和应霜序解除了契约关系,但是凭着他跟随对方百年的相处经验,大致确定了几个应霜序可能出现的区域。
离宗近一个月,顾云声几乎走遍了空青圈出的所有区域,但是仍旧一无所获。
“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了吧”顾云声站在看起来颇为古朴庄严的高耸城楼外,城楼正中央高悬着一面题着“神曜”的玄色额匾。
神曜二字铁勾银画,即使历尽岁月蹉跎,依旧难掩其雄浑磅礴的气势。
“题字的人应该是位不可多得的大能。”顾云声不过是凝神多望了几眼就感觉周身的灵气都沸腾了起来。
“还算你有眼光,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还领悟不了其中的奥妙,所以还算不要多看的为好。”
空青化作人形跟在顾云声身边,此时不过是个还没过顾云声腰际的孩童模样,可他偏偏说起话来带着几分老气横秋的意味,显得莫名有种人小鬼大的萌感。
顾云声十分听劝的收回视线,好奇道“这是什么地方”
“清极诞生的地方。”空青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的模样。
“”好像一不小心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而空青接下来的话更是让顾云声瞠目结舌,“你刚刚看到的字就是清极他爹题的。”
顾云声讶然地又瞥了对方一眼,语气中难掩好奇“你知道云应的身世”
“那是自然,从他十岁那年与我结契开始,他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空青得意地扬了扬眉,要是有尾巴,估计都能翘上天去。
“真的吗”顾云声不怀好意地勾唇一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么厉害,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讲一下他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想知道”看着顾云声期待的眼神,空青眼珠一转,毫不留情道“那你自己问他去呗。”
顾云声闻言微哽,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她要是可以问出来还至于如此旁敲侧击么,于是她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真小气。”
可惜再小的声音也逃不过空青的耳朵,他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小气我要是真小气就不带你过来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