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走向章浩然的身边,准备坐下,突然,一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位就是林苏林公子”
林苏看着面前这个公子微微一笑“正是,阁下是”
“本人陈州会元左春郎”
“幸会”林苏轻轻一拱手,落坐。
他坐下了,左春郎却没有离开,冷冷地盯着他,全场之人都盯着他,林苏目光抬起,颇有诧异。
左春郎冷冷道“阁下还真的敢坐”
林苏道“为何不敢”
左春郎道“摘星楼五层之上,尽是文道天才,欺世盗名之文贼,安敢落坐又有何颜敢坐”
林苏脸色猛地一沉“左兄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哈哈你大约还不知道吧张宏张兄刚刚揭密一起兵部秘案,涉及到昔日定南侯府七十二师爷之事,你先前所作之诗,全都是你家师爷所作”
他将刚才张宏所说之事,复述一遍,满楼气氛诡异。
林苏目光穿过他面前的左春郎,慢慢移到张宏的脸上,别人他或许不认识,但张宏,他却是知道的,因为这就是他要针对的人,早已全方位研究过。
张宏面对他的目光,淡然相对。
“这位就是张宏吧”林苏手指抬起,指一指张宏。
张宏一步踏出,来到他的面前。
林苏双手一拱“张公子,失敬了,真没想到,张公子居然能够设计出这样的故事桥段,七十二师爷,毒杀七十一,只留下一个,不错挺高明如果七十二个全都死了,别人反而不会信,留下一个才有悬念有故事性,对吧”
张宏道“这就叫天道昭昭,报应不爽,定南侯作恶多端,自有天道警示”
“口号先放一放能否让那个可怜的幸存者过来,当面对个质”林苏打断他的话。
“早就知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带周同”
满楼之人全都震惊,还真有一个周同张宏所说的事情,全是真的
片刻时间,两个赤旗护卫带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文士上了五楼,这人一到,就向上首跪下,厉声控诉当日遭受囚禁的非人待遇,定南侯亲至密室,严令他们每人每月写诗一首,如果写不出来,兵士刀棍相交,他掀起衣服,露出触目惊心的道道伤痕,众人全都不忍直视,至此,哪怕原先还存有疑虑的人,也渐渐信了,这些伤,是真伤啊
一听到定南侯的儿子就在现场,那个人眼中充血,拼命朝林苏这边扑,要吃林苏之肉,喝他之血,愤怒仇恨之态,让人动容。
两个赤旗护卫拉住他,才让他无法靠近,此人挣脱不出,大哭,哭他的遭遇,哭他的同伴,哭他远方的妻子
众人愤怒的目光全都投向林苏,林苏慢慢喝干杯中酒,慢慢站起“这位先生,能否请教几个问题”
“我恨不得生啖你肉”
“知道知道”林苏道“生啖我肉之前,你将一些细节理顺,也好让我这个文贼更无可争议,难道不正合乎你的心愿”
众人微微一惊,这倒也是,凭眼前的证据,基本可以认定他为文贼,但毕竟还不是十成十的铁证,如果能够将细节完善下,将他彻底钉死,岂不更好
林苏问了第一个问题“你说你写不出诗来,就会被兵士刀棍相交,你身上的伤痕都是兵士持刀、持棍打出来的”
“正是谁能想到威名赫赫的定南侯,对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会这么狠”周同眼中又一次有了泪。
“什么时候打的”
“去年二月正是这奸徒伏法之前。”
林苏道“你确定你说的都是实话”
“天日可鉴”
“好一个天日可鉴”林苏冷冷道“教你说这番话的人,虽然是编故事的人才,但却根本不懂医学,我告诉你一个铁的事实如何你身上的伤,并不是去年二月形成的,形成的时间最多只有两个月,请问,两个月前,我父亲坟头已经长满了草,是如何从地底下爬出来把你揍成这幅模样的”虽然林苏并非医学专业之人,但也是见识广博之人,此人身上的伤有的都没有完全收口,决不是一年多的旧伤,绝对有新伤。
满楼大惊
这就是细节
那个人背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疤,望之触目惊心,别人都是激起一腔愤怒,而他,却透过伤疤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确定具体时间
周同大吼道“你信口雌黄,你你凭什么”
“要断定这一点,容易,找一个忤作验一验即可。”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却是章浩然。
窗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找忤作或许也有人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我来验证下吧”
无声无息中,五楼突然多了一人,此人一现,宛若满室花开,赫然是章亦雨,章亦雨手一起,撕地一声,周同背上的衣服裂开,露出伤疤无数的后背,章亦雨手一起,一鞭子打在周同的背上,皮开肉绽。
周同大声惨叫,章亦雨手轻轻一挥,周同被束缚于原地,动弹不得也叫不出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