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道“一蓑一苙一孤舟,一个渔翁一钓钩,一首新诗一壶酒,一人独钓一江秋诗能入彩么”
“应该能吧”
“五彩还是七彩”
“到不了七彩”
“为何”
林苏微微犹豫
“但说无妨”老人盯着他,眼中光芒闪烁,这首诗他反复吟哦,越来越觉得韵味无穷,但面前之人似乎还感觉颇有不足,到底在哪里
林苏微微一躬“先生请恕学生孟浪,此诗极为难得,纵有微瑕亦是遗憾,学生斗胆为先生改上几字如何”
“请”老人也是微微一躬,这是平等探讨学问的态度。
林苏道“首句,一蓑一苙一孤舟,孤字乃是重复,改为扁字,更为恰当。”
一蓑一苙一扁舟
老人眼睛亮了,绝妙绝妙还有吗
一个渔翁一钓钩,有些实了,意境差了些,改为“一丈丝绦一寸钩”如何
一丈丝绦一寸钩
老人哈哈大笑,手一起,两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小桌子,股下多了两张椅子,老人手起,酒出“这么一改,第三句亦有修改余地,一曲高歌一樽酒”
“绝妙”林苏一口喝下杯中酒。
老人手起,金纸出,龙飞凤舞写下刚才的那首诗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绦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诗成,七彩之光弥漫,满天秋雨在七彩光芒中,映照如同彩虹。
两人对视而笑,快慰无穷。
一首奇妙的七彩诗在两人合力之下完成。
老人笑声一收“千金易得,知己难寻,今日相见,大慰平生,我有一言相询,还望直言相告。”
“你说”
“你之路,究在何方”
路
林苏多少有些迷茫
参加科考,一路考过去,让自己获得文心,这是他目前一直在走的路,但之后呢如果一切顺利,考中进士,又如何做官目前这种官场状态,他怎么做目前还有昏庸皇帝在位,他帮助这个昏君治国理政么用自己一堆创意来成就这些杂碎,让他们更方便地鱼肉乡里
如果不这么干他还能干嘛
造反么
行走天下磨练武道之力将小林飞刀,例无虚发当成自己的追求
何苦又何必
林苏托起酒杯喃喃道“我突然发现我好象没什么明确的目标,也许向往的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突然,他微微一惊,他看到了什么
酒杯之上,密密麻麻全是字,这些字极其细小山居旅记有闲屋七间,老树三株,冬雪残阳下,四野俱无人
而杯中酒,里面居然也有字,更细的字乐殉素有乐兮源于晋,似铮似茓,其音
林苏霍然抬头
“心之所向,路之所在,珍重”
老人的声音传来,缥缈不知来自何处,林苏面前的湖已不见,人已不见,垂柳也不见,他屁股下面的椅子又何曾是椅子,只是一级白玉台阶,而他手中托着的酒杯化为虚无,留下最后四个字山居旅记,四个字也突然化成轻雾,从他眼前掠过。
林苏全身大震。
刚才的一切,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都是文道之力幻化而出的。
能够将文字构建酒杯、酒、垂柳、小湖、小船
是何等的惊人伟力
这是一个极度神秘的境界,叫文界
何为文界文路之上的境界以文道之力直接构建一个世界
刚才那个老人,已开文界
天下间,开文界之人全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在文道之中,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是谁
林苏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山居旅记,但这篇文章他从来没有见过,根本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金钟鸣起。
林苏再度大惊,他只花三个时辰就完成了科考,与那个神秘老人湖边改了一首诗,在他印象中也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时间,现在分明已经过了整整十个时辰不止,科考正式结束了。
在神秘人的文界里,还可以改变时间规则
会试结束,考生们终于结束了一天一夜的科考,精疲力尽地走出考室,其中就包括林佳良,三年之前,他曾参加过会试,那次他意气风发,为什么因为他乡试是第七名,他参加过鹿鸣宴,他是曲州十秀之一,他还是侯府二公子,在他看来,参加鹿鸣宴的人,是不用担心会试的,别人名落孙山,他也必定榜上有名。
但现实狠狠给了他一记重拳,他落榜了。
会试跟乡试完全是两个概念,乡试成绩与会试并没有直接相关性。
从此,他就对会试有着很矛盾的心态,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但又害怕真的到来。
会试来了,他已家道中落,再也不是侯府二公子,物是人非之际,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三弟陪着他
这次能过吗
林家列祖列宗保佑,保佑他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