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栖霞镇便已焕发了些许生机,集市上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摆摊,也有不少人家升起了炊烟,正应了那句话,一日之计在于晨!
郊外,孤山无名,环绕茂林修竹,清幽静谧,微风拂过,竹烟波月,如梦如幻,令人陶醉。
竹林深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间草庐,处处新意,崭新而又质朴!
篱笆围起的小院里,晒晾各种草药,弥漫出复合的带着清新的药香,令人感到精神一振,神清气爽!
吱呀……
一个少女走出草庐,来到院中,坐在翠绿的葡萄架下,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医书……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气质清冷出尘,宛如一株盛开的圣洁莲花,面容恬静秀丽,眼眸空灵,蕴含慈悲与淡然,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位心怀悲悯的神女流落凡尘。
哒哒哒……
“吁……”
招财拉住缰绳,马车平稳停下。
燕云骑也在不远处停下,继而分散在草庐四周,隐去踪迹!
少女闻声抬头,正见永安扶着张初八下车,随即,盈盈而起,握着书卷,出门去迎。
“阿兰,好久不见……”
张初八笑着打招呼,紧跟着发出一阵钻心的咳嗽,嘴角渗出一缕血渍,脸色又苍白了三分!
少女打量着张初八,眉头不禁皱起,随后转身进院:“进去说话。”
“嗯……”
张初八应了一声,随即在永安的搀扶下,艰难的挪进草庐。
……
草庐内。
永安将张初八放上一张床榻,随后侧身于旁,眼巴巴看向李相思。
李相思冲她微微颔首,落座塌前,伸出青葱玉指,为张初八诊脉……
诊脉持续了很久,她眉头越锁越紧,神色也越发凝重起来,好似遇到了大难题!
永安站在一旁,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立刻红了眼眶,她死死攥住衣角,竭力遏制询问的冲动,生怕有所打扰,焦急的等待结果……
“怎么样,严重吗?”
随着李相思收回玉手,结束诊脉,永安立刻紧张询问。
李相思闻言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拧眉思索片刻,才凝重摇头,道:“不太好,旧伤加新伤,五脏俱损,经脉断裂,气海也破了……”
不待她说完,永安便眼前一黑,摇摇欲坠,哭出了声:“那怎么办,还有救吗?”
“公主不必着急,老师的伤虽严重,却也不是无药可医,慢慢调理还是有希望康复的,只是这个过程会很长……”李相思安慰道。
“那就拜托你了!”
张初八淡淡笑道,颇为洒脱!
“那快用药啊……”
永安急声催促。
“这却不急,明阳也受了重伤,麻烦你一同给看看……”
张初八说着,颤巍巍抬手,临空一指,但见虚空涟漪,一座冰棺材缓缓浮现,落在地上。
刺骨的寒意随即弥漫开来,令空气凝霜,化作冰花,萦绕着冰棺飞旋!
草庐里跟着温度骤降,宛若挪移到了雪山之巅。
永安立刻架起一道灵力屏障,护住张初八,唯恐他受到寒意影响。
乙木之气升腾,如云雾般缭绕着李相思,散发出生机勃勃的温和青光,将她衬托的无比神圣,犹如一尊行走在人间的兰花仙子!
她漫步来到冰棺前,抬手一挥,棺盖飞起,一个血衫褴褛,体表覆盖着一层冰晶的少年缓缓浮空,悬在她的面前……
晶莹剔透的冰晶下,那少年眉头紧锁,极为痛苦,破碎结晶的血衣下,一条条伤口纵横交错,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永安一眼扫过,立马捂住了嘴,哽咽抽泣起来!
张明阳自小便优秀、懂事,对她极为孝顺,而她一直没有子嗣,也早就将他视为几出,试问有那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这样,会无动于衷呢!
李相思伸手覆在冰晶上,乙木之气渗透进冰晶,没入张明阳体内……
在经过一番深入探查后,李相思收回玉掌,乙木之气跟着内敛入体。
“他的情况比老师要乐观,救治起来也相对容易一些,我这就去为他们炼药……”
李相思说出检查结果,随后离开草庐……
不多时,院里便亮起火光,一股股热浪侵入草庐,令萦绕在冰棺周围的冰花大片凋零……
永安见此,立刻上前将棺材重新盖住,并布下一层结界,阻挡热浪侵袭……
“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张初八疲惫的说着,眼皮沉重的开合起来。
“嗯……”
永安拿出一张毯子,盖在张初八身上,随后坐在塌前,轻柔的拍打着张初八的手臂,嘴里哼起温馨小曲……
张初八不禁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快睡……”
永安故意绷起脸,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