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北齐皇子还说什么,为她一人而来。”
“就因为她像裴婉,父皇对她极度痴迷,还说什么要让她入宫为妃。”
“母后,若是父皇一直对那死去的裴婉念念不忘,你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若是当年之事,被父皇知道真相……”
洛瑾月的话在嘴边戛然而止,皇后面色却越发阴沉。
洛瑾月见势,继续道:“母后,纪音必须死。”
“否则父皇见她一次,都会念起死去的裴婉。”
“更何况,父皇已经在怀疑当年之事了。”
皇后沉着脸,想起当年之事,不由得让她眉头紧蹙。
如今离帝这般恨裴婉,皆因为对裴婉的误解。
若是离帝发现,当年他和裴婉之间的误会,是因为自己的算计,那她定然会万劫不复。
想到这,皇后深吸了一口气。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符,声音也极度冰冷。
“母后第一见到纪音,就感觉她那双眼睛像极了那贱人。”
“当年,本宫都亲自将她眼睛弄瞎了,可如今她却完好无损的站在本宫面前。”
“她到底是不是当年那小女孩?本宫也很是怀疑。”
“不管是与不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人。”
“既然她身份生疑,那么不管她是不是,都得死。”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对面满脸担忧的洛瑾月。
“月儿,你接下来该打算如何?”
“她如今,既是北齐皇子挑选的王妃,你我要动她恐怕很难。”
“母妃想了片刻,明的不行,还得来阴的。”
“先毁其名,再屠之。”
对面,一身白色薄纱裙,面若观音的洛瑾月淡然一笑,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慢慢品尝起来。
“北齐二皇子,儿臣不知为何专门来娶纪音。”
“女儿本有意拉拢,如今让纪音先抢了去。”
“不过,女儿倒是有办法。”
皇后眸色微变:“有何办法?”
洛瑾月道:“纪音,若真是裴婉的女儿,便是那祸星,终有一日会毁了我。”
“若是不死,也得死。”
“儿臣好不容易,用计谋搏得离国士兵和百姓们的信任。”
“儿臣定然,也不会让这几年苦心经营的一切,落得一场空。”
“改日,我公主府中办场赏花宴,邀请京都夫人小姐,还有青年才俊前来。”
“到那时,也会让人给纪音送去请帖。”
“我要请全京都城的人,亲自看一场活、春、宫。”
“若是这样,就能彻底断了父皇对她的痴念。”
“其二,这北齐皇子定然不会再要她。”
“丞相府,为了名声估计也会将她送出京都。”
“我们再寻个机会,将她送去离国边境,卖到最低贱的窑子里,无人能找得到她。”
“我再想办法,接近北齐皇子,拉拢其中一人,等到事成,稳我大离江山。”
洛瑾月说完,放下手中的糕点。
她一想到沈宓的下场,心中就无比畅快。
皇后勾着唇,看着对面面若观音的洛瑾月,笑道:“我们瑾月,就是聪慧。”
“你是我们离国高高在上的圣女,是百姓和离国将士们的信仰。”
“如今为了离国未来,甘愿与北齐皇子交好,母后很是欣慰。”
“只是,这件事你得好生筹谋。”
“你一人不行,可让你妹妹协助你。”
洛瑾月道:“母后,儿臣知道怎么做。”
二人在内殿的声音虽不大,却一字不差的落在前殿里,一个正在做法的年轻紫袍道士的耳朵里。
那紫袍道士敛了敛眉,故作镇定。
又继续和其他几个紫袍道士一起作法。
直到做完法后,年轻紫袍道士趁去茅房的机会,传信给了一位黑衣侍卫。
红鸾收到信后,已经是第二日。
她将信纸打开后,扫视信上内容一眼,整个人都险些惊住了。
她没想到,沈宓身份这么快就被发现。
她起身写了两封信,一封信让人偷偷传到纪府,给了沈宓。
另一封信,她让人传去了使臣驿站,送到慕容澈的手里。
而后,打算亲自去趟洛瑾月的府邸,再探些有用的信息出来。
红鸾从椅子上站起来,换了一身衣裳,带了洛瑾月平日里最爱吃的糕点,去了洛瑾月府邸。
这三年来,她在离国很多事情都摸清楚了,也逐渐代替死去的洛意欢。
果不其然,红鸾到达洛瑾月的府邸后,这洛瑾月领着她去凉亭喝茶。
她说了自己计划,也说了自己的目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离帝对纪音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