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从庙顶落下。
慕容澈跪在地上,看着那具烧焦的尸体,全身颤抖。
沈宓没了。
孩子,也没了。
胸口噬痛席卷而来,他跪在地上,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就吐出来。
“四爷,再不出去你会死的。”傅影跪在他身旁。
庙外侍卫们开始灭火。
傍晚的城南荒庙,凄凉无比。
火光被赶来的侍卫们扑灭。
荒凉的郊外只剩下袅袅余烟和跪在废墟中的人。
寂静的夜色中,男人垂着头,衣衫被风微微卷起。
众人站在废墟外,看着里间跪在尸体旁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沈璃、沈枫、还有张怀安赶来时天渐渐暗了。
城南这一处,只剩下一片废墟。
几人到时,就见慕容澈跪在烧焦的一具尸体前。
微风将他黑色衣袍卷起,男人的头发渐渐变成银白色。
“四爷,你的头发?”
身旁的傅影惊呼一声,众人看去,就见慕容澈的头发变成了银白色。
“四爷,四爷的头发变白了。”
“哥!”张怀安哽咽着冲过去。
就见慕容澈面色痛苦的跪在烧焦尸体旁。
当看清那具尸体时,张怀安‘噗通’一声跪在慕容澈身旁。
“哥!”
沈璃和沈枫姐弟二人冲了过来,看到的便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还残留的一角的衣衫,能看出是沈宓穿过的衣服。
那未被烧焦的手腕上,是慕容澈送给她的东西
一个紫色玉镯,一根带着铃铛的红线。
月光落在紫色镯子上,还隐约看到那两行字。
‘愿为双飞鸿,百岁不相离。’
“不可能,不可能!”
沈璃全身颤抖,看到那具尸体时,人险些站不稳。
“不可能是宓儿的。”
“不可能是她!”
“她不会死,她不会死!”
“到底怎么回事!云岚呢?”
“宓儿,你不能不要姐姐,你不能死!”
沈璃声音哽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隐隐的哭声,在城郊响起。
沈璃因伤心过度昏了过去,被送回了沈家。
张怀安在慕容澈身旁,见慕容澈面无表情,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有些心疼。
他的头发全白了。
他哽咽道:“哥,我们回家吧。”
“哥……”
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慕容澈,沈宓没了,孩子也没了。
若是换作是他,换作是沈璃遭此劫难,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漆黑的夜色下,慕容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城郊的侍卫们,陪着慕容澈在这里一天一夜。
皇宫。
仁德帝慵懒的躺在榻上,微微眯了眯眼,就听到殿下传来来福公公的声音。
“陛下。”
他缓缓睁开眼睛,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烦。
“进来吧。”
“是,陛下。”
寝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福公公走进去,见仁德帝躺在榻上,立马跪了下来。
“陛下。”
“医女,被睿王杀了!”
“老奴听人来报,说睿王殿下赶往城南荒庙时,睿王妃和腹中孩子已经葬身火海了。”
“睿……睿王殿下的头发全白了。”
瞬时之间,仁德帝面色一变,立马从榻上坐起。
“你说什么?”
“朕只是想睿王此生无子嗣,从未想过要沈宓性命……”
“朕问你,如今睿王在何处?”
来福公公道:“回陛下,还在城郊。”
“如今睿王头发白了,就怕睿王失心疯,若是……杀进宫里。”
“他敢!”仁德帝冷哼。
“他是大燕的睿王,难不成为了一个离国女人,要做不仁不义的恶人。”
“朕就不信了!”
“若是他为了个女人要杀了朕,朕也不必留他了。”
“睿王这么些年,在燕京城只手遮天,终究是大燕祸患。”
“朕是大燕的君主,将来自然要为大燕权衡利弊。”
“哪怕,是朕的儿子。”
“能让大燕百姓安居乐业,长盛不衰下去,我也算是对得起大燕了。”
“你起来吧。”
来福公公点头:“是,陛下。”
……
翌日,黎明。
阳光穿过云层,将整个朝堂染成金黄色。
仁德帝坐在龙椅上,扫视着下方一众官员。
并未见到慕容澈和张怀安兄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