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他如今根本记不得你。”
“也不喜你腹中孩子,便想将这孩子流了。”
“他痛恨离国人,不愿意娶一个离国女子。”
“更不愿与你生儿育女。”
“所以,才进宫将奴婢叫到睿王府。”
“又派人买了酸杏,就是想不动声色,将你腹中胎儿流掉。”
公孙蕊的话像刀子一般,一刀刀的往沈宓心口割。
她站在原地,身子微微颤抖,心都在滴血。
“不……不可能。”
“四爷不会这样的。”
“四爷说他记得我,只是将我和他离国的事忘了。”
“他不会对我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一定是陛下,一定是陛下。”
“是陛下指使的对不对?”
公孙蕊道:“王妃,陛下和睿王是一条心,都不想你腹中胎儿出生。”
沈宓本就是孕早期,情绪不稳定,站在原地险些站不稳。
云岚连忙走过去,将她扶稳。
“小姐,要不等四爷回来亲自问问他?”
“自你们二人成婚,四爷就宠着你,又怎会做出这样伤害你的事?”
“宓儿。”虞子安走上前。
“母蛊不死,他对你的记忆就越来越少。”
“恐怕,他当真记不得你了。”
“就算他认得你,也只记得你们几日前的事。”
“这么久以来,他很有可能都是伪装的。”
“我不信。”沈宓哽咽道。
“师兄,你不要挑拨我和四爷。”
“四爷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扭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医女公孙蕊。
“我要你对天发誓!”
“刚才你若有半句虚言,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万箭穿心!”
“你敢发毒誓吗?你敢吗?”
公孙蕊立马将自己的手高高举起来。
“我公孙蕊对天发誓,我此次都是受睿王指示,若有半句虚言,我公孙氏一门,祖祖辈辈,不得善终!”
“我公孙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铿锵有力的毒誓落下,沈宓心如刀割。
从前与慕容澈的那些记忆一祯祯的在自己脑海中浮现,她不信一点也不信。
明明今日他离开时,还听孩子的心跳声。
他说他期待这个孩子,又怎会做出如此绝情的事?
她不信,哪怕母蛊未死。
他记不得她,他这几日对他的柔情,也不像是装的。
公孙蕊趴在地上,继续道:“王妃有所不知。”
“睿王殿下去皇宫找奴婢之时,就已经向奴婢透露,他对王妃腹中孩子厌恶至极。”
“睿王自小在离国受尽苦头,对离国人恨之入骨,又怎会娶一个离国女子?又怎会要一个离国人为他生的孩子?”
“睿王早就想和离,又怕惹太上皇不高兴,所以才一直伪装到现在。”
“更何况,若是有了这个孩子,陛下也不能立他为太子。”
“比起权势,一个孩子算什么。”
“他是燕京城的睿王,手中兵权在手,又怎会对太子之位没有想法?”
“陛下不喜你腹中孩子,睿王殿下也是如此,他们父子一条心,你只是个外人。”
公孙蕊话音刚落,云岚冲了过去,狠狠的一脚就将她踹开几米远。
她顿时口吐鲜血。
“你再多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沈宓眼眶通红,整个身子僵在原地。
她忽而想到前些日子,慕容澈给她喂酸杏时场景。
每次吃酸杏后,慕容澈都会亲自将那碗汤药喂给她喝。
难道,他真的记不得他了?
难道,都是装的?
“宓儿。”虞子安走过来。
“春蚕不可能对他无用的,他也许真的根本就不记得你了。”
云岚和青禾见虞子安这样说,有些不高兴。
青禾道:“虞公子,你能不能不要再让我们小姐雪上加霜了?”
“我每日亲自看着四爷很早起来抓药熬药,还亲自用毒针试药,又怎会让人使这样的手段来害小姐腹中的孩子?”
“我看,定是有人挑拨。”
“我不信。”沈宓忽而像想到了什么。
她转身,去她和慕容澈每日睡的房间。
房间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太上皇给煜儿准备的东西。
慕容澈今日走时,她似乎记得他并未戴鸳鸯蝴蝶双花玉佩。
那玉佩他曾经绑了东西上去,就是想护他平安的。
可沈宓在屋内寻了许久,也不见那块玉佩的踪影。
难不成,四爷当真是记不得她了?
“小姐,要不等四爷回来,我们亲自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