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端坐在椅子上,汗珠一颗颗往脸颊滴落。
他右手紧紧捂住胸口,连呼吸都不顺畅。
“快,快去请大夫来。”
“沈宓那贱人,胆敢给我下毒!”
侍卫点头,撑着身子就出门,就去请大夫。
……
沈宓和云岚的马车缓缓往平阳侯府而去。
马车里,云岚面色平静看向沈宓,“小姐,若是慕容景中了毒,死了,那官府追究起来,恐怕小姐也会被盯上的。”
沈宓面色平静,静静的倚靠在马车上。
“官府若想查,也未必能查到我头上。”
“更何况给他下毒只是一个引子,毒不死他。”
“引子?”云岚有些诧异。
“小姐,什么引子?奴婢不懂。”
沈宓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身子坐直,微微勾唇看向一脸天真的云岚。
“太子被废后,太子府的墨羽卫和侍卫流放的流放,被杀的被杀。”
“唯有他的贴身侍卫冷溪不在了。”
“冷溪神出鬼没的,官府不容易抓住。”
“但这冷溪,一定会偷偷和慕容景见面。”
“若是慕容景中了毒,这冷溪也一定会想办法给他请大夫。”
“因为这是他主子。”
“解这毒的大夫不多。”
“只要他一露面,官府那些人就会将他抓住。”
云岚微微蹙眉,“所以,小姐是想让官府的人抓住冷溪?”
沈宓笑道,“也不全是。”
“慕容景若是出了燕京城,要想办法躲,官府也许也不一定那么快找到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要用到百晓堂了?”
云岚:“百晓堂?”
沈宓道:“你让四爷之前的暗卫,去趟百晓堂。”
“就说让百晓堂传个消息,这个消息最好能传进陛下耳朵里。”
云岚问:“小姐什么消息?”
沈宓眸色淡淡,“废太子慕容景与离国二公主私下勾结,意图颠覆大燕。”
“这个消息,若是能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或者燕京府衙大人的耳朵里,再好不过。”
“到时候,官府抓住冷溪严刑拷问,定然能问出一些眉目。”
“至于废太子慕容景……”
“自然,由陛下的人去杀。”
“陛下疑心重,慕容景犯下大错,他只是将他贬为庶民。”
“想来还是对他有几分情分,又或许想静观其变。”
“可若是慕容景居心不良,死性不改,还想重头再来,陛下也容不得他。”
云岚点头,“是,小姐,奴婢这就差人去办。”
云岚和沈宓的马车到了平阳侯府后,沈宓只身就往揽月院里去。
云岚则转身去安排人。
……
平阳侯府的华庭院里,房间被管事嬷嬷精心布置。
桌上燃起缕缕熏香,桑宁走进去,见房间布置的差不多,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夜半,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是一只黑色的虫。
桑宁眸色微微一变,眼里露出一抹讥讽。
“明明不是沈家女,还要待在沈家,真是下贱。”
“她怎么那么矫情又恶心,呕……真是想吐。”
房门紧闭,桑宁割破自己的拇指将血喂给虫子。
片刻后,门外响起丫鬟的声音。
“小姐,你的信来了。”
桑宁连忙将盒子收好,走过去开门,见碧云手里偷偷拿着一封信。
桑宁示意她进屋后,将信从碧云手里拿了过来。
“信拿到了,你先出去吧。”
“是,小姐。”
碧云离开后,桑宁就将信打开,她淡淡扫视一眼,眼神却带着几分鄙夷。
“明日,那个假货应该没脸待在沈家了吧。”
“只要她一走,家里哥哥姐姐,祖母在乎的人就是我。”
只是,桑宁一想到沈宓有慕容澈这个后盾,心里就不是滋味。
……
翌日。
阳光穿过树梢,落在揽月院的房间里。
沈宓躺在榻上睡得正熟,忽而觉得困意难耐。
这几日,她总觉得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睡得也越来越多。
她从榻上起来,往铜镜前看去时,云岚和青禾也从门外进来。
青禾端着热水,见沈宓坐在铜镜前满脸愁容,有些担心。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沈宓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青禾,我总觉得,我这几日睡得越来越多了。”
就在这时,云岚也从门外进来。
“小姐,你怎么了?”
沈宓无力道:“我这几日,睡得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