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公公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太子沉着脸僵在原地。
如今陛下没有追究他身份,恐怕就是为了给他留些脸面,也给大燕留脸面。
太子没有见到皇后,整颗心都揪成一团。
不过,他也从宫人口中得知,皇后在火场被熏坏了嗓子,不能说话。
他回到东宫后,谋士江令余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太子殿下,今日之事,怕是你也猜到是谁所为。”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好一出戏。”
“东宫牢狱,怎会无缘无故被睿王的人找到,莫不是东宫里有奸细?”
暗影交错的房间里,太子面色阴沉坐在椅子上,声音也极具冰冷,“东宫有奸细?”
“谁会是那个奸细?”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今日之事,终究是孤大意了。”
“如今父皇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我这个东宫太子,不好当啊。”
太子沉了沉眸,“慕容澈,沈家,晋王……。”
“难不成,平阳侯的死已经有人发现了?”
思索片刻,太子抬眸看着江令余。
“若是不想办法,将睿王和沈家关系断了,孤迟早要被弄死。”
江令余叹气。
“如今这睿王对沈家二小姐,情根深种,要想斩断恐怕难。”
“不过,属下倒是有个方法。”
太子皱眉问道:“什么方法?”
江令余笑道:“离国公主已经快进城了,殿下何不如在她们进城之前,先见她们一面。”
“据我所知,慕容澈当年逃离离国时,身旁带了一个小姑娘,还杀了离国六皇子,说起来睿王与他们有仇。”
“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江令余话音落下,太子瞬间觉得茅塞顿开,他眸色微微一变,“你说得对。”
他立马从椅子上起身,吩咐身旁侍卫,“给孤准备匹快马,要最快的千里马。”
“孤要提前亲自去见离国公主。”
侍卫点头,“是,殿下。”
下半夜,太子出了东宫,翻身上马,带着几个侍卫直往燕京城外而去。
东宫牢狱里的人被救出来后,慕容澈命令人将他们送去郊外的庄子上养着。
又派人将那些人的身份都一一查清楚。
只是,这十几人在东宫囚禁了十几二十年,在东宫地下牢狱暗无天日的地方养着,又中了毒昏迷过去,想要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终究是不行。
深夜,慕容澈刚回到睿王府,准备换身衣裳再去见沈宓。
刚落脚,外头就传来侍卫的声音。
“四爷,庄子那边来了消息。”
慕容澈放下手中的剑,大步跨出房。
“说。”
侍卫有些着急:“我们寻了好几个大夫过去看过,他们的确中了毒。”
“这毒,大夫说难解,就算完全解了毒,他们也得个把月乃至半年以上才能醒来。”
“个把月乃至半年?”慕容澈皱了皱眉。
“若是这样,时间太久了。”
“更何况,里面有沈家的人,二人身份也得确认清楚。”
他似乎想到了虞子安。
“去请虞大夫过去,记得不能暴露自己身份,也不要让旁人察觉。”
“是,殿下。”
侍卫离开后,慕容澈换了一身黑衣,借着夜色翻身上了马匹。
手中缰绳猛的一拉,他剑眉微微敛起,扬起马鞭,直往沈府儿去。
此刻,沈家内宅。
到了深夜,众人都睡去,唯有沈宓坐在窗前静静的等慕容澈。
屋内烛火微颤,将她面容映衬得十分精致。
今日太子府中之事,乃至皇后和林国公的事,她已从云岚口中得知。
深夜,北面的窗户有些动静,沈宓起身看去,就见白泽从窗户钻进来。
不多会儿,门前出现一个影子。
随着门‘吱呀’一声开口,映入沈宓眼帘的便是一身黑衣的慕容澈。
“四爷。”
沈宓见到慕容澈的那一刻,连忙跑过去。
慕容澈面无表情,见她这么晚还等着,有些心疼。
“这么晚了,你还等我。”
“想我了?”
沈宓点头,“我担心了一天,听云岚说你们没事了,我才放心下来。”
慕容澈微微勾着唇,伸手揽住她的腰,抱在怀里。
“四爷你换过衣裳了?”
慕容澈点头,拥着她往里面走。
“来见你,总不能让你看到血腥。”
二人走到茶桌前,沈宓伸手给他倒茶,
见他一直沉着眉,似乎有心事。
沈宓问:“四爷这是怎么了,不开心?”
慕容澈摇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