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公沮丧道:“辞儿,送回淮州了。”
“都是我的错,不该想出那些办法来,白白送了辞儿的性命。”
“我没想到,这景儿居然这般冷血无情。”
“我们做的这些,难道不是为了他吗?”
皇后红着眼,往一旁的椅子上坐去。
“这件事,也是我未预料到的。”
“虞大夫说景儿要二十一天才醒来,可是偏偏提前十天醒来。”
“又刚好三更时醒,所以才让他撞见沈姝和辞儿。”
“定是这沈姝这贱女人,说了些什么胡话,让景儿大怒,所以才杀了辞儿的。”
林国公沉眉,“那么巧,三更时醒来?”
皇后点头,“正是三更,怎会那般巧。”
林国公身子微微颤抖。“我总觉得,自景儿在琼花宴上中毒,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寻常。”
“我曾私下里去打听过琼花宴上的事情,此事恐怕不是温玥所为。”
“似乎,是有人借刀杀人。”
“如今,这景儿又是三更时醒来,还杀了辞儿,实在是有些让人觉得奇怪。”
皇后眉头急骤,诧异的看向林国公。
“你的意思,此事是别人设计的圈套?”
林国公坐在皇后身旁,忽而想到当初林氏死时的场景。
还有林氏被平阳侯打入后院,沈姝被责罚,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的背后都是有人故意操纵。
他说道:“万福寺当日,沈宓可有去过?”
皇后点头。“是有去过,沈璃也去过。”
“难不成,那把火是她放的?”
林国公端着茶杯,脑海中忽而出现当初他去沈家时,沈宓那意味深长的表情,不由得手一抖。
手中茶杯瞬间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了?”皇后见林国公这模样有些着急。
“怎么了?你别吓我。”
林国公越想越不对劲,只觉得后背发凉。
“万福寺起火,她也去了。”
“沈姝在平阳侯府,进错睿王房间,她也在场。”
“她和睿王早就在一起了,她定知道睿王在那房间,是她设计了沈姝。”
“琼花宴上,温二公子是因为要将球打在她身上,最后误伤太子。”
“射箭环节,……是她,是她故意隐藏实力,让温玥的箭射伤太子。”
“毒……毒……”林国公身子颤抖。
脑海中忽而想到在琼花宴上的场景,不由得心底发麻。
当时沈宓走到温玥身侧,说了些什么,温玥才气得要将箭扎她身上。
她顺势拿下箭时,那个时候就在箭上下了毒。
“一切都是她,一切都是她!”
“是,沈宓,是沈宓设计射杀太子!”
“那么……虞子安,也是她的人。”
话音刚落,皇后顿时瞪大眼睛。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她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为何要设计那么大个圈套?”
林国公扭头看向皇后,“能为什么?”
“因为她很有可能知道,平阳侯的死与我们有关了!”
“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都是她为了报仇所设计的。”
“自平阳侯死后,你我处处不顺,景儿也处处不顺,如今辞儿还死了!”
“她是在报复我们!”
皇后紧紧捏着杯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沈宓,本宫要让你下十八层地狱。”
雅间里的二人,说得十分气愤,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云轩水榭外守着的几个嬷嬷和侍卫都被人蒙晕,拖去后面较远的密林里。
云轩水榭周围,也多了许多的暗卫,还偷偷被人洒上香油。
沈家。
揽月院里,沈宓捏着棋子,一颗黑子将白子吃掉。
与此同时,几辆尊贵马车,和一群带刀侍卫,也渐渐往离云轩水榭不远处的一片密林而去。
张怀安坐在马车里,面色微沉,接下来就靠他了。
不多会,外头传来侍卫的声音,“陛下,前面的密林好像是有一块墓碑。”
仁德帝撩开帘子,就见前方的密林里,有处坟冢。
张怀安的马车先到了此地后,他下了马车,走到仁德帝的马车面前,将仁德帝扶下马车。
“父皇,您慢些。”
仁德走到那满是杂草,凄凉的坟冢面前,心里愧疚不已。
“若是他还活着,该和安儿一样大了。”
“是为父之错,竟听信谗言,害了你们母子,所幸安儿还活着。”
“父皇您别难过,母后在天之灵,定不会怪罪于你的。”
仁德帝拿了几支香,点燃后,插在坟前。
这祭拜仪式,由礼部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