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一别,郑夫人真的有好久都不曾见过夏眠晚,此时眼前言笑晏晏的夏眠晚好似与当时在流放路上以及在北地村子里的夏眠晚都不同。
开席了之后,裘夫人先同夷安长公主喝完第一盏酒,这第二盏就是敬夏眠晚的。
“裴少夫人初初来此,千万莫要客气。”裘夫人的笑容明艳大方。
是个美人
“多谢裘夫人款待。”夏眠晚拿着酒盏微微抿了一口。
郑夫人很是诧异,纵然是裴言许再得脸,裘夫人也没必要这么给一个裴家的新妇脸面吧。
“郑夫人,不知道您在发什么呆呢,快同我们吃酒。”旁边的高夫人道。
高家是武官世家,高夫人常年跟着高将军出征,是以性格也十分豪爽。
郑夫人却是不大习惯高夫人这么大大咧咧的样子,勉力一笑道“我没看什么呢。”
高夫人奇道“没看什么你老往对面看什么,哦你是不是在看裴家的新媳妇啊你别说,我可真佩服裴家夫人,说不管家就当真不管家了,现在连家里的姑娘成婚也有人管了,可真是令人羡慕。”
旁边高将军的副官家的夫人听到了,忙拽了拽高夫人。
高夫人仍旧不解地问道“你拽我干什么”
这下郑夫人是真的没了好脸色,“不过是双破鞋罢了,倒是难为裴家当个宝。”
高夫人这下也有些不悦“嫂子,你怎么骂人呢”
郑夫人的话夏眠晚听到了,夏眠晚面色变都不带变的,可是她不说什么却不代表那些缺了大德要看乐子的人也不说什么。
“郑夫人,您说谁是破鞋呢”厅里一道女声响起。
郑夫人冷冷哼了一声,没接话。
夷安长公主因着这话是自己老姐妹说的,也不好当面否了她的面子,也只好当没听到。
裘夫人不说话却是因为,满场夷安长公主最大,长公主都不说什么,她又能说什么呢。
于是,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夏眠晚权当听不见,旁边却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挑了出来,“这还有说谁的呢,这满场的和离妇不就只有裴少夫人一个吗只是不知道这郑家的儿郎到底是叫郑小将军爹呢还是裴少师爹呢”
这下满场哗然。
连高夫人都知道自己闯了祸,一时不敢说话。
夏眠晚冷冷看向了这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夫人,“哦原来是王夫人呐,不知道贵府那扒灰事件有后续了吗”
这下可真是一石惊起千层浪,整个厅内都沸腾了。
“扒灰王家有人扒灰”
“谁和谁扒灰啊”
“扒灰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好意思笑别人呐”
议论声一点点的传了来,王夫人的脸都被气绿了,指着夏眠晚“你”了半天。
夏眠晚笑笑,“我什么王夫人是想问我如何知道你家老爷和你大儿媳杜氏扒灰的事吗”
夏眠晚的这一声出来,又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天啊,扒灰的竟然是王大人”
“王大人平时看起来那么正直,原来竟然还会扒灰”
“王夫人也太惨了吧”
“这不活该吗自家相公扒灰,不去管相公,倒好意思来管别人家闲事。”
“这样的人家,还是别出来相看了,这不是害人家吗”
王夫人被气了个仰倒,“裴少夫人你休要胡说八道”
夏眠晚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也对,是我胡说八道,大家莫要信了”
众人“”
夏眠晚这不是耍无赖吗
只是,世人都是喜欢信一些有的没的,夏眠晚越是说你们别信了,在场的各位夫人却是越发的信了。
王夫人见夏眠晚说的这般无赖,恨的牙痒痒,“你这般诋毁我家老爷,我要带着你去告御状”
夏眠晚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夫人道“哦王夫人确定你要是非得去,咱们就去。”
王夫人忍了又忍,最终还是生生忍下了这口气,毕竟她家老爷是真的扒灰,让她真去告御状她也不敢呐。
夏眠晚见王夫人不作声了,便站了起身同夷安长公主告了个罪。
“长公主,是我玩笑失礼了。”
夷安长公主倒是对夏眠晚这个性子挺意外的,以前夏眠晚做少将军夫人的时候,郑夫人可只会说夏眠晚唯唯诺诺呢,却不知道原来性子这般有趣。
“不会,挺有趣的,若是还有别的记得要告诉我。”夷安长公主笑着说道。
夏眠晚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嗯,若是以后还有兄弟阋墙、或者是穷书生依靠原配供养考上了状元,那状元郎却转头抛弃了原配妻子,杀了原配一家娶了官家小姐的事,我一定会说的。”
在场的其中两位夫人闻言,轻轻地碎了。
至此闭嘴,再不说夏眠晚和裴言许配不配这种屁话。
夷安长公主微微一愣,本以为夏眠晚只是误打误撞知道了王夫人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