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佟二爷。”老头说到这里,神情七分自傲里带了三分酸楚。
“嘿,我祖上没阔过,还受了不少苦。”唐植桐跟这些余孽没共情,不过倒也没有讥讽老头。
“我略懂面相,小伙子之前确实吃过苦,不过从去年开始就时来运转喽,以后不仅吃喝不愁,前途也不可限量。”佟旺神神叨叨的跟唐植桐说道。
佟旺由于身份原因,从小接触到的信息就比普通百姓要多得多,更何况他见多了饥荒,今年已经是这个情况了,后面不用想也知道会怎么样。
不管唐植桐信不信,反正佟旺是很相信自己手艺的,否则他可拉不下脸来跟个小年轻尬聊半天,图的不就是唐植桐手里那点东西吗?
“哦?去年几月份?”唐植桐略有意外,面相这种玄学他听说过,以前还看过麻衣什么什么的,勉强算是涉猎“甚广”。
“应该在八月左右。”佟旺再次看看唐植桐,然后大拇指在其他几个手指上掐了几下,做派有模有样。
&t;divtentadv>“呵呵,二爷,前两年三教九流可进去不少。”唐植桐还是头一回碰到能说准的,但没有表露在面上,在大风大浪面前,看的再准又能怎么样?还不一样被拍死在岸礁上?
“嗐,我跟他们不同,他们是坑蒙拐骗偷,我这纯粹一点个人小爱好,又不收钱,政府也是讲道理的。”佟旺摆手,毫不在意。
“您说的有道理。”唐植桐认同道,前两年确实没有一杆子打翻一帮人,只是有甄别的对特定群体,还得是作恶多端的那种,仁政,不外如是。
“今儿咱爷俩碰到,就是缘分,去我那喝一杯,有肉,不要你钱、不要你票。”眼看着就要到看车的地方,佟旺不想就这么放唐植桐走,于是邀请道。
“谢二爷赏脸,不过我家里有事,还是别了。”唐植桐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免费的,往往是最贵的,何况昨天答应小王同学和妹妹今儿吃火锅,不能失信。
“小伙子,我知道有些冒昧,不过我确实没歹心。我这人五行缺肉,一天不吃就不自在。我知道你有门路,这价格好商量。信不过我的话,跟我去我家,钱粮胡同老佟家。”到了看着的这,眼看唐植桐就要进去取车了,佟旺沉不住气了,错过这次,还不知道会不会再遇上呢。
唐植桐首先排除了做局的可能,他今儿来护国寺没人知道,就连小王同学都没告诉,那可能就是自己说话不注意,外加老祖宗留下的、不被主流认可的面相引起的?
要不就去看看?唐植桐动摇了,无它,缺钱,准确来说是缺黄鱼。
本着不在国内与民争利的原则,唐植桐要想跟东边或者南边换粮食,就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但人家是不认国内货币的,只有黄鱼这种东西,全世界范围内通杀。
“佟二爷,我确实没什么门路,不过正如您说的,能碰到就是缘分,不影响我送您回家。”唐植桐此刻犹如王敬民附体,嘴那叫一个硬。
佟旺听后笑了,脸上的褶子都快挤成一朵菊花了,人老成精,压根就不信唐植桐说的那一套:“走着,我那还有些珍藏的茶叶,你去品品。”
唐植桐没有将脚蹬子踩出火花,耐心的陪着佟旺往家走。
佟旺骑的是三轮车,据他自己说,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出去拉活,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为了锻炼一下身体。
唐植桐的两个火锅也放在了三轮车上,一路上陪着佟旺侃大山。
佟旺住钱粮胡同一角,不显眼,否则唐植桐还真不一定敢进门,这钱粮胡同的大名不见得比史家胡同差。
唐植桐稍微谦让一下,跟着佟旺来到他家里,三进的院子,住着一家老小。
佟旺有专门的书房,直接把唐植桐领到书房,让保姆把沏好的茶端上来,派头足足的。
唐植桐不敢小瞧保姆,起身将茶碗接了。
这年头能用得起保姆的都不是一般人,保姆只要肯用心,在信息获取方面肯定是比普通百姓要高好几个档次的,唐奶奶能攒下这份家底跟这个脱不了关系,更何况,再下去二十年,你压根不知道哪个保姆能干出什么伟业
佟旺只以为唐植桐有礼数,压根就没想到这位小朋友能看那么远。
“小友,尝尝,正宗的明前龙井,可惜了了,现在买不着了。”上茶后,佟旺让道。
这老家伙也沉得住气,尽管对唐植桐的称呼更进一层,但依旧没有问姓名,唐植桐也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
“二爷,白瞎了您这么好的茶,我向来是牛嚼牡丹的,品不出味。您这茶碗倒是看着不错。”唐植桐笑呵呵的回应着。
“小友好眼力,这才是正儿八经从宫里传出来的,光绪爷时候的黄地粉彩开光万寿无疆茶碗。既然小友看好,一会包起来,送伱了。”佟旺不差这一点,既然投资就要一次到位,于是格外大方。
“谢二爷抬爱,我不好这一口,给我才是明珠暗投。在我眼里,这玩意就是个花里胡哨不实用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