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浪道“你平日看花看草,也要找出理由吗”
“晴日赏花,嗅其清香,观其色美,慕其美德,如莲出淤泥不染,似牡丹国色风流。”任逸绝倒真一本正经地说起来,“雨天赏花,静听打叶之声,暗香轻送,花落叶零,观一半春休,品烟雨织愁。”
“爱到深处,生出几分痴气,便成花痴,天性之中不能自己,几成疯魔,也不在少数啊。”
听他越说越离谱,千雪浪仍是神色淡漠,不为所动。
任逸绝追问道“玉人是为何呢”
“依你所言。”千雪浪道,“去看去想,免得还如在山间一般。”
任逸绝没想到会被自己的话挤兑,一时哑然,好在他颇为难缠,又生出合情合理的不满来“那那也可以来找任某一道,这红尘路杂,玉人若走丢了,任某怎生是好呢”
“我本就是去找你的。”千雪浪道。
任逸绝一愣,忽然欢笑起来“那是任某的不是,本当是我来找玉人才是,累玉人迷失路途了。怪我,怪我。”
突如其来的一个念头,在此刻涌入任逸绝的脑海之中。
昨日崔玄蝉所说的话,要是玉人听见,不知是觉得婆妈还是多情。
和天钧已死,凤隐鸣也非他眷恋,毫无牵挂的玉人可会动容可感唏嘘可品得出其中万般滋味
如今任逸绝有求于千雪浪,不能放任这玉人对其他人其他事生出过多的好奇来,可是他又真想成为这玉人的牵挂吗
拌拌嘴,逗逗乐,已很潇洒,可这玉人要忘却的可不是这般的潇洒,是更庞大更恐怖的东西。
是缠绕崔玄蝉数十年的梦魇,是助崔玄蝉走出浑噩的琼浆,是这片天地间的无垠情海。
任逸绝生出一点怅然,又感无味,顿失继续玩笑的兴趣。